话语里不乏埋怨,也夹着庆幸。
傅棠眉毛一挑,心道:看来在郡主这里,他们没占到什么便宜呀。
但无论如何,这怠慢长辈的罪过,傅棠是不准备认的。
他满脸歉意地笑了笑,拱了拱手,歉然道:“外甥不知道舅母要来,实在是有失远迎,还望舅母与表兄赎罪。”
——你们来之前也不递个拜帖,自己做了不速之客,还有脸埋怨别人迎接的不及时?
张澄一脸尴尬,讪讪道:“是我们叨扰表弟了。”
一般情况下,客人说了这句话,主人家就算是心里不高兴,也会意思意思给人一个台阶下。
这是待客之道。
只可惜,傅棠和宋汐这两口子,那都不是一般人。想用普通人的规则来衡量他们俩,那是注定要翻车的。
于是,张澄就翻车了。
只见傅棠一脸大度地摆了摆手,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这一次,表哥是到我家里来了,自家亲戚,不会多说什么。若是到别人家里,就不好了。”
张澄的脸几乎要僵住了。
——你说的还不够多吗?
可是他自己道歉在先,这时候要是表露出一点不快之色,不是摆明了告诉人家,先前道歉根本就不诚心吗?
来之前武夫人就叮嘱过了,他们这一次来,是有求于人的,自然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纵然满心憋屈,张澄也只能强撑起一张笑脸,艰难地说:“……表弟教训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