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意难平,有时候也会胡思乱想, 如果他爹能再生个女儿,是不是日子又会是另一番情形?但又一想,若是一样有这样的祸事, 生多少女儿都没用, 一样都得跟着流放发卖。
“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就算是你,开这样的玩笑我也是会生气的。”
林昔心口一窒,突然就记起来自己当初目睹女人撞了满脸血后是怎样当着众人的面冷静回屋,然后熟练地把自己全身都蒙进被子里, 死死咬着唇明明不想哭却也没止住夺眶而出的泪。
虽然一道哭声都没发出来,但流了一夜的泪。
还是会痛的吧,即便是那样的父母。
是的,父母。这一刻,林昔终于想起了那两个人的身份——父母,不称职的父母。
可那也是至亲啊。
她轻轻牵住了他的手:“云知,”即便是她那样的父母她都会心痛难受,而季云知的娘爹可比她的强多了。怎么可能不难受。
“干嘛?”季云知眉头微蹙:“你…怎么了?”
他突然察觉出林昔的不对劲来,“你哭了吗?眼睛怎么红红的?”
刚才她还不这样,季云知就开始瞎猜起来:“是我刚才说话太凶了吗?我,我是不够温柔,可…谁让你说那样的话…大不了这次我就不计较,我不生气,你也别生气好不好?”
但就是偏漏了最该说的一项,越这样,林昔越知道,他不好受。
“云知~”她又唤道。
季云知便真的慌了神,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恐慌和害怕:“林昔,到底怎么了?我没有生气,我刚才就是…吓唬你,我,我在撒娇,就是想跟你闹闹脾气,你应该知道的,我常这样啊,我,我就是这样的性子啊,是我这样你终于烦了吗?”
林昔摇头,季云知这点一直很好,性子直嘴也直,想的什么他就说出来,他逗你、气你都会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让你气也气得哭笑不得,甚至根本气不起来。
“你肯定是烦了,你都不肯跟我说话了。”只一个劲的叫他名字,季云知越发的慌张:“那我以后…憋着点,不乱发脾气了你看行吗?”
“云知,”说话间,两人已经回了家,林昔难得的进了季云知的东屋,拉着他轻轻按下他的肩膀让他坐在桌前,自己搬了椅子来坐在他正面,握住了他的两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