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蕊抹掉眼泪,笑他,“你胡说什么!”
“是真的,如果不是你带人过来,我俩今天命都要交代在这,还以为是蒋丘真的想要钱,其实不是,他妈的……”
“胖子,闭嘴。”
秦遇唯打断他的话,庞意立马停住。
盛蕊视线不敢往旁移,因为秦遇唯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神秘感,他们慢慢地走,盛蕊快速背过身,低声道:“什么都别说了,先去医院。”
话刚落,她感觉身后有东西在靠近,微微侧头,一眼扫到地上的影子,长长一根木头似的工具高高扬起,将人的比例拉的非常不协调。
还未反应过来,盛蕊便被人护在怀里。
坚硬有力,陌生又熟悉。
夹杂着浑浊的血腥味,还有秦遇唯独有的味道。
那根长长的工具是一根铁棍,它藏在于心的长袖里,袖口一松就能滑下来,于心就是趁大家都松懈下来的时候走到他们身旁,又因为是女生,萧毅也没当回事,谁知她就是趁此机会将铁棍打向了盛蕊的脑袋。
耳边,秦遇唯的呼吸加重,他替盛蕊生生扛住那一闷棍,身体一软倒在盛蕊身上,压得她往后踉跄好几步。
庞意也在那大吼,“□□大爷的,于心,你他妈找死啊!”
那一瞬,盛蕊哭都哭不出来。
眼泪像是凝固在眼角,她泪眼模糊的看向秦遇唯,他额头的血慢慢往下坠,滑过眼帘落在唇边,像是一条血泪痕,仿佛灵魂都失重,他的虚弱与记忆中病重的秦遇唯就这样有了重合。
秦遇唯去世那晚。
有出现过一场短暂的回光返照。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盛蕊不信,她自认为没爱上过秦遇唯,也结错了这场不如意的婚。
总之哪哪都是错误。
张嫂的电话打来,盛蕊还在舞池里撒野,她今晚非常异常,家里的电话催来好几遍,秦遇唯的手机却没有催来,一遍都没有。
她不觉得奇怪,人嘛,总有灰心丧气的一天,如果是秦遇唯主动要放弃与她的婚姻,那更好了,她得开轰趴庆祝。
与盛蕊一同泡吧的友人提醒她,“电话,响了好久了,不接吗?”
盛蕊从舞池下来,将手机拿在手心转了转,随即接听。
张嫂焦急的不得了,说话断断续续略带哭腔,放眼望去,也就常年在盛家帮佣的张嫂比较感性,看动物世界都能看哭。
她这次是真急坏了,“太太,您快回来吧,先生,他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