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了的东西也可以洗干净吗。”

简绯声音坚定：“可以。”

简绯想起简星辰的不安全感，又补充了一句：“何况你是我哥哥呀，什么脏不脏的，当年如果让我选，让你继续痛苦，还是伤害陌生女孩，我……我也会选后者的。”

这其实是个很艰难的选择。火车前方的两条铁轨上，一边是你的亲人，另一边是许许多多无辜的陌生人，怎么选？

做选择的人不管选了什么都会经受良心的折磨。

哪怕简绯只是这么说出口，都感觉对不起那些无辜的女孩，心像被车轮碾过一遭，针扎般地疼。

所以，她特别能体会简星辰的感受。

“猩猩，”简绯主动拉起他的手，“你当年……怎么说呢，还是个孩子，其实你的选择并不全是你自己做的，更多的是你的父母，是他们的错，让你长成那个样子，让你除了伤害别人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你本来就在地狱里，系统的出现让你有脱离地狱的机会，不应该觉得庆幸吗？总之，你要自己先离开地狱，才能回头去拯救地狱中的人啊。”

“可是我爬出地狱的过程中拉了很多无辜的人掉下去。”简星辰下意识反驳。

掉下去也许夸张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是踩着许多人走出来的。

“可是你是我哥哥。”简绯再次理直气壮地再次强调，“我想让你爬出来，其他人么，你连自己都顾不上了，有什么义务顾虑她们啊！人都是自私的，为什么你我就不可以？”

简星辰好像听到“啵”地一声。

有什么东西永远地消融了。

她说，“你我”。

她愿意站在他身边，理解他支持他，和他共同背负罪恶的选择，只为让他爬出地狱。

她把偏袒他称作“自私”，好像他的幸福就是她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