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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静了静。

简绯思考了一下,举了个例子。

“有个孩子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她去商场时,听到有一个小孩子问妈妈,那个姐姐的眼睛怎么了,她妈妈很紧张地捂住她的嘴“嘘”了一声。可是,为什么她不能认真地给他解释,姐姐眼睛看不见,这样的人很多?他们又不是什么不可说的禁忌。”

“一旦你去看到这个群体,了解他们,你就会发现他们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也有不同的性格,也会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事。他们有的是编程大师,有的喜欢玩配音,有的会很多种语言,但很多岗位听说他们是盲人,还是不愿意聘用他们。有孩子问我,听说哪怕考上大学,还是只能做盲人按摩师,那为什么还要努力考大学呢?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只能鼓励他们,只要够出色,一定能完成别人做不到的事。但我觉得这也需要这个世界给他们更多的机会,更多的包容让他们迈出尝试的第一步。”

“他们是弱势群体,人们习惯于给他们施舍、同情和帮助。但是他们最需要的不是这个。就像普通人需要实现自我价值,他们也需要。”

通过直播,简绯的一番话传播到世界上每一个角落,发人深省。

简绯早已成为全世界盲人的偶像,无数身有残疾的人听到她站在镜头前,说出他们的心声,感动得掩面失声。

他们在黑暗中生活得太久,被漠视了太久,连自己都麻木了、习惯了、放弃了,却没想到有天使看到了他们。

人们把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叫做主流社会。今天,他们终于也走到了阳光下,成为主流社会的一员。

下一位记者将话筒抬了抬,“所以你编写的这个a也是吗,希望他们能自由的走出来,被更多的人看到?”

简绯点点头:“没错。每个国家盲人都很多,但是如果他们总是被困在家,大众又从何看到他们、了解他们呢?很多盲人无法独立出门,也不想麻烦别人,要知道盲人中也有许多脸皮薄的人存在的。”

“所以你认为盲人导航a可以实现这一点?让盲人自由独立地去到任何正常人能去到的地方?要知道,这些年有很多公司声称开发了给盲人导航的工具,但是最后都不太实用。”

简绯自信地扬起笑容:“虽然还需要经过更广泛的测试,但是我敢说,我们的a远远领先市面上的所有现有产品,盲人独立出行指日可待。”

这是个振奋人心的宣言,闪光灯又一阵噼里啪啦。

随后的记者来自“疯批评论家”,简绯知道这是一家以犀利著称的媒体。

这位记者一开口便带着特立独行的尖锐:“就连自动驾驶都死过人,你的a怎么能保证盲人独自出行的安全?”

简绯没介意他有些冲的语气,耐心解释:“初次使用a时会有安全须知,建议在有人监护的情况下使用,建议配合以往熟悉的出行方式试用三个月后再依赖a,不建议去太远或陌生的地方,以及使用过程中会有安全提醒。安全这一块一直是我们研究的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