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默默看也不看她,只是面无表情地说:“车里有监控,你要是打我骂我,我可以告你寻衅滋事,也可以说你破坏公共场所秩序,至少拘留半个月,我受伤了你们就要坐牢。”
因为连续两次的事情,最近何默默的睡前读物都是法律条文。
躁动的车厢里安静了下来。
何默默坐在那,嘴唇又拉成了平平的一条线。
“不要跟老人生气,一个座位……”
何默默看了说话和稀泥的那个人。
她遇到过这样的人,那天她站在老师的办公室里,很多老师都在场,他们有人说“这种事情不用搞得老程像是犯了什么大错一样”,也有人说“老师犯了小错误,你们当学生的也体谅一下”,那时候她没有说话。
如果是现在,她会说话的。
她会理直气壮地对别人说:“为什么一个盗窃学生作品卖钱的老师,就要我原谅?”
外面的雨更大了,车厢里湿闷得像一个罐头。
到了自己该下车的那一站,何默默没动,因为那个老太太就挤在旁边。
如果她起来了,这个位置就会属于她的孙子。
她不愿意。
何默默觉得自己的心眼儿变小了。
又坐了两站,那个老太太和她的孙子下了车。
何默默站起来,把座位让给了一个满脸疲惫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