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着课,前门出现一道人影,一个不打扰全班同学、但又足以让老师听清的声音道:“报告迟到。”
待有同学抬头时,人影已经从走廊走向后门,甄能君回到自己靠窗的座位。
周边几桌引起小小骚动,祖荷是声源之一,她用气音笑着叫:“阿能!”
甄能君回头匆匆一笑,把书包塞桌底下。
言洲也抿着笑,小声提示她老师讲哪张卷子。
祖荷扭头跟喻池交换一个眼神,哪怕他早已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这种默契,无论大事小事,祖荷扭头想跟他分享时,都能碰上他的目光。她有时会复述一句,喻池从不嫌累赘;有时什么也不说,他也会轻轻颔首。
恐怕在她转头的一瞬,衣物轻微的摩擦声传到耳中,他早已形成一种特定的肌肉反射,忍不住去看她。
下课老师一走,祖荷便围到甄能君身边,甄能君从背包侧兜拉出一袋压扁的包子:“早上怕晕车还没吃东西,我同学上车前塞给我的。我先吃个包子——”
祖荷取过窗台上积了一寒假灰尘的水杯:“我去给你洗杯子,接点水。”
言洲掀开桌板,掏出一盒牛奶递过去:“给你,补充蛋白质。”
甄能君没推却,只是有点不好意思:“我这次出门急,没能给你们带米糕。”
言洲笑道:“人来了就好,我们还怕你被拉去珠三角当厂花。”
祖荷路过他,笑着说:“我可以去当厂霸,把阿能拉回来。”
甄能君望着两人,一脸风尘仆仆给笑容扫去一些。
祖荷上楼洗好杯子下来,在楼道电热水器出用开水涮了杯子,甄能君的水杯不保温,她只接了小半杯。
她拧开自己的保温杯:“阿能,给你灌点温水,我早上还没喝过——喻池可以作证。”
喻池用“这还用作证”的眼神瞄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