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毕凯每吐出一个“你”,全场起哄音节更高一度,祖荷一直沉默,仿佛沦为配角。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宾斌先起头,其余男生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边拍手一边跟着喊,甚至有人不知故意还是嘴瓢,喊了一次“嫁给他”。
祖荷胳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甄能君从烧烤炉站到门边,踏进一步想过去,言洲拦了一下,轻轻摇头:“她自己能处理好。”
“……”甄能君感觉后面多了一个人,扭头一看,喻池不知道几时回来了。
言洲也刚发现,阵雨浇湿他的头发,白色T恤也难于幸免,喻池拎着一个黄色塑料袋,狼狈而突然地出现,像不合时宜的闯入者。他死死盯着厅中间的两人,双唇紧抿,像长跑时一样没表情,但跑步时愉悦暗涌,现在恐怕是另一个极端。
傅毕凯走近,几乎要顶到祖荷的鞋尖,藏在花束下的手眼看要顺势揽住她——
她退开一大步,说:“不行。”
周围的热闹淹没掉“不”字,其他同学只听见一个字,行,她说行,班花说行,然后他们爆发出申奥成功般的欢呼。
傅毕凯离得近,没听错,又怕自己听错,追近一步箍住她的腰,就要吻下来。
啪——
祖荷条件反射甩他一巴掌,趁他愣住,紧忙推开:“你神经啊!”
傅毕凯错愕望着她,甚至没反应过来去摸一下脸。
宾斌嘴巴可以塞乒乓球,其他同学同样哑然。
刚才闹哄如菜市的客厅,忽然只剩下那首情歌的调子,依然欢快,也极为嘲讽。
“我……准备出国留学了,”祖荷不清楚用了多少劲力,手掌发辣,指尖隐隐抽筋,“……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