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家里就是这个样子。这么多年过去,愣是没半点变化。
她四下扫了两眼,照旧没看到一张詹雨霏的照片。
詹叔叔一家应该也是和她一样怕睹目思人吧?
老旧的八仙桌,南絮坐下方,詹父坐上方。
桌上压了一块和桌面同样大小的大理石。大理石光滑平整,手肘轻轻擦过,顿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詹父给南絮泡了热茶。
她闻一口茶香,熟悉的味道,又是涑明茶。
最近一两个月,涑明茶她已经喝了好多次了。
太苦涩了,她不止喝不惯,心里还直泛酸。
都说涑明茶初尝苦涩,过后回甘,需要饮茶之人耐住性子细细品味。
可是南絮却等不到它回甘。就像很多人的人生,少时艰涩,苦难常伴。以为长大成人后借着自己的努力会苦尽甘来。殊不知人生没有最难,只有更难。有些人终其一生都尝不到片刻甜。
詹父说:“这茶是常遇那孩子送来的,我一直没舍得喝。”
“我前几天刚见过他。他现在是青陵一家老牌律师的高级合伙人,非常厉害。”那杯茶南絮一口都没喝。她的内心已经够苦了,实在不想再给自己添堵了。
杯子放在桌上,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摁住杯沿,漫无意识地摩挲。
提到常遇,詹母插.话进来,“常遇那孩子回青陵了?”
南絮点点头,“听说两个月前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