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素问观察马车内,虽然装饰比较简朴,但一应俱全,甚至车厢壁上还固定着一个可以放下来的简单小几,上面凿着凹槽,可以放置杯碟等物。
角落里放着食盒,食盒中是一些简单却又精致的食物。
靠里面是一张短榻,铺着厚厚的垫子,她可以蜷着腿睡下。短榻下面有一个带盖子的鼓肚痰盂,她要方便一下也很方便。
另一面有个小小的藤箱,里头装着梁涛衣裳,另一侧车厢壁上有两个挂钩,挂着两件大毛的衣裳。
衣物被褥都熏了香,味道馥郁芬芳,让人如入百花丛中。
她不由撇嘴,普普通通一辆马车就有这样的配制,可见许寄平日多么穷奢极欲!
所谓登高必跌重,别看她如今风光无限,来日还不知怎么被万民唾骂!
想到此处,吕素问心情愉悦起来,和衣而卧,舒舒服服睡去了。
谢庆给负责赶车的几个人打了个手势,几人心领神会。
吕素问一觉醒来,觉得饥肠辘辘,觉得有些不对,用力吸了吸鼻子,脸色一变,立刻掀开车帘:“你们想干什么?!”
车上被褥衣物上的熏香有问题!不然她不会睡那么沉!她登车的时候刚过了巳时,可此时旭日东升,明显只是辰时左右!
这么一掀车帘才发现车门上竟然有铁条,她根本就出不去!
左右车窗上不知何时也出现了铁条!
她把住冰凉的铁条,脸色铁青,大叫道:“谢庆!你出来!”
谢庆策马来到马车旁,笑眯眯问:“吕姑娘,您有什么吩咐?”
“是许寄叫你这么做的?”吕素问冷冷问道,“凭什么?她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我又不是罪犯!”
“呵呵,”谢庆皮笑肉不笑地道,“这话您说出来不心虚么?您敢说这北地肆虐的瘟疫,害死了不知多少人的瘟疫不是您搞出来的?”
吕素问斜睨着他,“你有证据么?没有证据这就是污蔑!我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孩儿家凭什么要受你们污蔑?
“是谁跟你这样说的?许寄?她凭什么这样说?是因为她记恨我曾经爱慕过王爷?
“所以她要戕害我?呵!你知道北地有多少女子倾慕王爷吗?她一个个收拾,收拾得过来吗?
“更不要说,我早就对王爷死心了!若是可以的话,我宁愿此生再不见王爷!”
谢庆掏了掏耳朵,“难怪郡主说吕姑娘惯会自说自话,还真是如此!
“吕姑娘,你就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了,你以为自己行事周密?
“我告诉你,但凡一个人做过的事,总有痕迹留下来,你自诩聪明,却不知道这世上比你聪明的人多了去了!
“有那个力气,吕姑娘还是省着招供的时候再用吧!”
吕素问摸了摸自己身边,很快察觉自己身上的衣裳被人换过了,随身之物一件也没了。
不由得冷笑,“你们郡主这是对我多么忌惮啊,竟然让你们给我搜身!”
谢庆举起双手,“吕姑娘别误会,哪怕仅仅是看在吕军医的面上,我们也不可能冒犯您,给您换衣裳的是我们找来的一个婆子。”
说到这里,谢庆顿了顿,意味深长地道:“说来此人吕姑娘也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