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不是。
上辈子还是新人的时候,她在一个剧组里被导演骚扰。她痛揍了对方一顿,之后遭到了他不择手段地刁难。
其中有一次便是趁着演戏,不停的ng,让她把这个跪拜礼行了十几次。
她反抗无效。
现实的生活中,她早已不是象牙塔里的公主。她既无法忤逆经纪人,也赔不起剧组的违约金,更不能闹出事端来,让身体虚弱的母亲担心。她所能做的,便只剩下忍耐。
事后,她揉着自己青紫的膝盖,再一次清晰地认识到——她不过是一只背着巨债惶惶不可终日的丧家之犬罢了。
从那以后,她开始学会委婉曲折,虚与委蛇,学会运用心机和手段来达到目的。
即便她后来把这个导演搞得身败名裂,但有些东西,像是无所畏惧的单纯,真诚热切的心境,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所以陈句的这点刁难她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至少,他是一个对自己作品负责的好导演,是一个喜怒都放在脸上,心思浅白的人。
礼毕,姜元初挺直上身,微微垂首,双手翻至掌心向上,大拇指微屈,缓而雅地举至头顶。
旁边从她开始行礼就变得认真起来的谢松,见此拿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放在了姜元初的手上。
她依然保持这个垂头托举的动作,上身不动,双腿膝盖依次离地,稳稳地站了起来。
期间身体只有轻微地晃动,手也没有下意识地去握住文件夹。
直到站直了身体,她才用大拇指扣住手中之物,从头顶移至身前,手向中间聚拢。
姜元初迅速而轻巧地翻转了手掌,变成一个握着它双手相叠置于腹前,微微抬首却不直视前方,腰背挺直,双脚合站的标准古代仕女的站姿。
陈句不由得坐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