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没事。”许明月摇头。
“好看吗?”云朗问。
许明月看着他,没有说话,云朗的手指抚摸着画上崎岖不平的龙骨,自顾自道,“他是魔龙,叫那伽,还很年轻,才不到三百年的道行,他本该是多么让人惊叹的存在,只是被抽了龙骨,奄奄一息。”
许明月注视着他半闭着着的双眼,“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云朗的指尖在微微颤抖,一贯让人捉摸不透的脸皮上罕见的露出一丝缝隙,声音微不可听,“晚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仰起脸,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假象,重新噙着笑,道:
“只是想多跟师叔说几句话罢了。”
东明叹了口气,扫了堂下一眼,清清嗓子道:“看来老夫的经书着实没吸引力,罢了罢了,回去按照我刚刚讲解的人与妖之辨,一人写一篇道论交上来。”
清透的日光从窗棂里穿进来,东明在大伙儿的怨声载道中移动着圆润的身体走了出去。下堂课是咒法课,许明月还在懵着,师父从来没有让他们写过道论,她简直是两眼一抹黑。
趁着还没开始上课的功夫,许明月拉着一旁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楚砚逃也似的跑回到了后排,云朗这会倒没有拦着她,他好像在发呆,对着桌子上的画看的入迷。
“小师妹。”刚坐下,宋嫣然就凑了上来,“你什么时候跟大侄子关系那么好了?”
“???”许明月一脑门问号,“我跟他关系好吗?”
“打住,师姐。”许明月继续道,“那个什么道论怎么写,不说说很简单吗?”
“对呀。”楚砚睡醒了,打着哈欠道,“去藏经阁里扒拉几本书出来,比如什么《群妖录》,《妖法典籍》之类的,找点句子,改一改,能看得过去就行了。”
“”许明月:“这不就是抄?”
“瞎说什么呢。”楚砚白她一眼,“借鉴能叫抄吗?”
许明月气结,温铭伸个脑袋道,“安心,小师妹,我们写的文章在长老眼里就是垃圾,他压根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