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回答,淡色的眸子朦朦胧胧,光晕下宛若两颗琉璃珠,她的脑袋歪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幅度,说道:“你想干什么?”
喧嚣落地,大殿里徒留风声穿堂而过,方琅玉听见眼前年轻人的声音,像一谭安静的湖水。
“与其问晚辈,倒不如师叔去问问照夜清里的那位想干什么。”
方琅玉走出讲经堂的时候,外面天光正好,泛黄的树叶落了满地,有鸟儿在头顶盘旋,清脆的啼叫声划过天际。
温铭正做贼似的整个人贴在墙边,看见她出来拔腿就走。
“回来。”方琅玉说。
温铭不好意思笑笑,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面前的人耳根通红一片:“怎,怎么了?”
方琅玉看着她,她的皮肤在光下异常苍白,几乎泛着病态,温铭顿住脚,听见她寒凉的嗓音:“情爱无益大道,你…好自为之。”
温铭眼皮子一跳,大太阳下险些出了一层冷汗,他站在离方琅玉几步远的地方,隔着日光静默与她对视,半晌,他开口道:“我是个俗人。”说出了第一个字,剩下的就格外流畅了,一扫平日的磕磕巴巴,“摆脱不了情爱二字,师姐只管去寻你的大道好了,我不会妨碍你的。”
他说完就走了,方琅玉在怔怔的站了许久,一言不发。
秘殿,地牢
鸿钧和东明并肩站在一片黑暗里,周围的空间在极速下坠,东明能感觉到温度正在飞速降低。过了有半炷香时间,失重的感觉消失了,他们到了目的地。
这里是十八狱。
一堵手掌厚的石壁出现在眼前,繁琐复杂的星纹阵法刻在了玄武岩石上,鸿钧伸出手,石壁缓缓打开,他们经过一道又一道森严的铁门,停在了一处闸门前,眼前的光圈一分为二,石门缓缓打开。
寒气扑面而来。
眼前是一方冰窖,耳边是绝对的寂静,他们处在地底深处,东明一度认为自己到了死亡国度。他观望四周,无边无际的蓝色冰面包裹在二人身侧,冷气一丝丝直往人骨头缝里钻,他仰起头,只看到一片墨蓝,身侧传来脚步声,长华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师弟。”
长华披了件玄色的披风,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
“要给我看的东西呢?”东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