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是个男人,能不能有点志气,挣点钱买个房老婆孩子热炕头不知道多好,等你老了走不动了再回来呗。”
等那个时候糟老头子差不多也应该翘辫子了。
燕宁脾气泼辣,却偏偏对燕情好的不得了,每每看见他,心中总是会冒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疼惜。
她十岁那年,是亲眼看见燕情怎么被那个死老头打得浑身是血的。
彼时对方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半大少年,蜷缩在地上抱着头一动不动的任打任骂,连哭都不敢出声。
燕宁气,恨铁不成钢的气,
“他打,你下次就躲,躲不过就跑,别站在那里傻兮兮的动都不敢动!”
燕情问了她一句,
“你知道什么叫条件反射吗?我在我师父面前就没这东西。”
他从小被老头打到大,躲都不敢躲,一看见对方那精明又锐利的眼睛,脚下就像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
燕宁扯着他的衣领强行把燕情拽下了树,
“不敢躲,伤总是要治,饭总是要吃的吧?都大中午了你躲在树上吃鸟呢。”
她说着,忽然“咦”了一声,转过头看了看他的脖子,
“你师父给你的玉呢?不会是弄丢了吧?”
糟老头子给燕情二十岁的成年礼是一块墨玉,他当时喜欢的跟什么似的,生怕弄丢了,就托燕宁给他编了个绳结带脖子上,从不离身。
燕情闻言,不自在的把衣领扯回来,含含糊糊的道,
“被我弄丢了。”
燕宁闻言,声音陡然扬高了几个调,
“丢了?!你怎么不把你人也给丢了?生怕他没理由打死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