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缓缓皱起眉头。
原本安分的熵值条再一次飙升上来。
系统看着眼前直逼红线的数值,闭上嘴,再不敢吭一声。
身上的衣服因为刚才的动作,除了血,还蹭上不少乱七八糟的灰尘,看着斑驳一片。
时倦扶着床站起身,四肢依然在不自觉地发抖,从关节到肌肉抖泛着撕裂般的疼。
他看也不看,垂在身侧的手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剧烈的疼痛几乎令他站立不稳,但效果也很显著:撑过那一会儿后,原本混沌的视线因为疼被刺激地清晰了不少。
时倦拉开房门,径直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开始洗手。
鲜血被水一冲,原本鲜艳的颜色瞬间被拉低了几个度,打着旋流进排水口。
时倦回到房间,凭着记忆翻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摘下耳钉,拉上浴室门。
不过片刻,门上便氤氲满白茫茫的雾气。
系统在床上开始数羊。
一直数到八百只,浴室门总算被人拉开。
时倦将耳钉戴回去,原本因为见血而弥漫在周身的低气压也仿佛随着水流远去了。
他没管自己湿哒哒滴着水的头发,直接去了课厅,坐在沙发上,闭上眼,垂在身侧的手如瓷般白,淡青色的经脉显得格外扎眼。
系统小心翼翼地出声:【宿主。】
空气安静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