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倦“嗯”了一声:“很惊讶?”
女帝停顿了片刻:“皇兄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十数年前家国未破时,如今模样自然早已不复从前。
因此,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兄长,女帝的了解除了那已经模糊得可以的幼时记忆,就只有这三年里互通消息的那上百封信笺。
女帝回忆着那些信笺的内容:“我一直以为,能隔着两国帝都那么远的距离,能教我夺回这南宁江山的人,应该和那些朝上文绉绉的丞相差不多。”
她说着像是自嘲般,笑了笑,:“皇兄,这些年在外过得如何?”
时倦:“还好。”
不管后来如何,一路躲一路逃颠沛流离怎么可能是还好。
女帝只当他不愿说,也不细问:“既然你现在回来了,我到时候再吩咐官员们准备着,等个良辰将这帝位还给你。”
时倦摇摇头:“我不会当皇帝。”
女帝急急地道:“为何如此?这皇位本就该是你的,你去做那至高无上难道不好吗?!”
“没什么不好,但也没什么好。”时倦道,“我拿来没什么用。”
“我一介女流,本来只想着一辈子深闺街头过活便够了,当道成何体统?日后百姓要怎么说?”
时倦听着这话:“那你为何会觉得,我来当道便不会有人质疑?”
女帝忍不住皱眉:“这如何能一样……”
时倦:“众生百相,只要人还活着,总会有人对此不满,无论是你,还是我。至于死后死后也什么都不知道了,流芳百世亦或遗臭万年于你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