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时倦却比他更快,转身,开窗,而后纵身一跃,发丝从对方的指缝里如沙砾般溜过。
“不要——!!”
沃尔森疯了似的跑到窗边,却恰好看见雪白的泡沫从那人消失的地方相拥着腾升而起。
那是人鱼一生将尽时最后的绚烂,美得像是一个斑斓又脆弱的童话。
那时婚礼的消息连同时倦的真实身份被官员们得知后,他们曾纷纷上门争相劝说道:
——他或许是有错,可那一切还不是因为爱你吗?
——他都说要娶你为后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反正事情都过去了,你何必揪着不放?珍惜珍惜当下,别那么矫情好好和他过下去不好吗?
——你也是听过那个童话故事的,我相信你以前一定也真心喜欢过,现在他也才刚成年,不过是对这个童话喜欢的程度上比普通人超出那么一点,你为什么不能宽容一点。
——你何必呢?
劝得情真意切,劝得理所当然。
时倦那会儿既不曾反驳,亦不曾赞同。当然他现在连法术都用不了了,就是想也没那个能力。
别人说他就做自己的事,别人闭嘴他还是继续做自己的,实在叫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那些官员们虽然觉得没听到回应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憋屈感,但看他那连反驳都不敢的作态,倒也开始倾向于他没胆子真的对人做出什么。
却无人想到,时倦的确没有对沃尔森做什么。
而是选择对自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