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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山不容二虎,血族也绝不可能有两个统治者。

他们似乎从一出生起,就注定是宿敌,而且是必须你死我亡的哪一种。

这就牵扯到方才老人话中谈到的“该隐”了。

该隐不是人名,而是一个称号,是每一代血族的统治者继位时所获得的名号。

谁能当上统治者,谁就是该隐。

因为这一代有两位候选人,剩下那些血族便很自然地划分两派分别支持,各自站队。

“如今交接仪式日在即,安亲王恐怕很快就会回到此处。您如今却连生灵血都不曾沾口,皆时怎么跟安亲王斗?!”

老人说到最后,眉头都拧成了疙瘩,面对着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小辈,语气里便不自觉便带上恨铁不成钢:“若是安亲王继位,他怎么可能放过你?!”

艾莱恩顿住脚步,掀了掀唇,嗓音轻缓:“大长老。”

最后一个字落下,老人忽然如坠冰窑。

彻骨的寒意兜头笼下来,带着巨人般不可违逆的压迫感,强势地攫去人的呼吸。

老人膝盖一软,狠狠砸在地上,骨骼同地面的撞击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压迫感几乎压得他抬不起头,眼里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完完全全的奴颜婢膝,竭尽全力才开了口:“您的血脉……”

艾莱恩轻笑一声,却没有半点要叫人起来的意思,嗓音缓缓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血脉还没觉醒?”

老人浑浊的眼睛一点点睁大了。

……这样的操纵感,真的是一个半成品的血族能拥有的么?

“早便醒了。”艾莱恩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任由对方跪在自己面前抖若筛糠,“大长老,被压着的感觉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