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头颅被砸碎,肋骨刺入肺部;
他们耳中流出血,脑浆四处飞溅;
他们衣服被染成暗沉的颜色,眼球却碎裂成白花花的黏稠。
那时的时倦就在旁边,因为上前时被一个穿着黑衣的保镖狠狠推了下,撞上一旁的石墙。
贵妇涂着鲜艳的丹蔻,嘴唇红得滴血:“你不长眼吗?要是烫坏了你赔得起吗?!”
而男人语调平缓:“不过一群花国的贱民,就算被打了也不敢吱声,那就让他们好好涨涨教训。”
时倦亲眼看着自己的亲生父母由哭泣到惨叫,再由呜咽到死亡。
可他用尽全力抬起头,也看不清眼前来访的外国贵族夫妻的模样。
他们太高了,高到一个仅仅六七的孩子倾尽一切也够不着。
只是在被推倒后,他看见了抓着为首的男人衣角的那名女孩的脸。
贵族的男人宽大的手掌放到女孩咖啡色的蜷发上,轻轻揉了揉:“微微乖,别看那些脏东西。”
“知道了爸爸。”女孩听话地应了一声,转头时不知是潜意识作祟还是单纯的好奇,忍不住多看了看地上那个男孩子一眼。
对方那双眼睛太漂亮,像是刮了阵十二月的微风,总叫女孩想起课堂上老师说起过的荒原白雪。
那就是时倦和爱微的初见。
他跪着,她站着。
他满身是血,她不染纤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