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满身都是血。
脖颈上,四肢上,甚至胸腔上,不知怎么破开了一道又一道巨大的口子,像是被刀片割过,皮肉都翻卷起来。而他哪怕在昏迷中,也都微微蜷缩着,身体不知是失血还是别的,冰冷得可怕。
橘猫跟着对方到了一处洞穴,直到时倦将对方放下来,方才看清那人的脸:“安非?!”
时倦没有说话,亦没有做别的例如替对方疗伤或直接再撕一条裂缝回去,只是沉默地转身,准备离开洞穴。
橘猫下意识拦在他面前:“等等,你……”
时倦竖起食指指向它。因为之前抱过伤患,指尖滴答淌着新鲜的血,金色的眼睛里是冷到极致的漠然。
橘猫被他的眼神吓得一个哆嗦,忙不迭地让开了。
它在洞口徘徊一阵,最终认命地回到洞穴,坐在地上,沉默地守着昏迷不醒的青年。
时倦这一走直到傍晚才回来。
彼时他已经脱下了斗篷,连被血沾上的外套也不在了,只余下一身干净的衬衣,衣角纯白。
橘猫瞅了他一眼:“洗完澡了?”
时倦“嗯”了一声,停在地上的青年面前。
橘猫:“我看过了,他身上身上一共一百三十二道伤口,精神体残缺了近百分之八十。”
时倦垂着眼,眼睫轻轻颤了一下。
“身上的伤就算了,他的精神体到底怎么变成这样的?”橘猫说起自己刚刚的检查就觉得魔幻,“百分之八十,正常人哪怕百分之五十紊乱也会变成傻子吧。”
何止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