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确定,君罔极一定会接住他。

君罔极把他抱在怀里,紧紧抱着,没有说话,没有提醒他应该慢一点小心看路。

只是抱着他,不让他落地。

温泅雪揽着他的脖子,埋在他的颈窝,乌黑的眼眸轻动,他不笑了,像是好奇:“我想你了,你想我吗?”

君罔极:“想。”

温泅雪抱着他,轻轻地蹭蹭他的脸:“我累了,你可以背我回家吗?”

君罔极放下他,背过身蹲下,低声:“上来。”

温泅雪抱着他的脖子。

就像是两年前,他们从流苏岛出来的那天一样。

因为木屐断了,君罔极也这么背着他。

一晃两年,君罔极长高了很多,除了眉眼神情的清锐,已经不大能看得出他的年纪。

是个英俊的很有魅力的男人了。

君罔极背着他,走得很稳,轻声问:“为什么累?”

温泅雪搂着他的脖子,伏在他的肩上:“因为人类复杂难懂,心里想的、说的、做的,全都不一样,无法理解。”

君罔极:“我简单。不理解,可以问我。”

温泅雪笑了:“嗯。”

第一年春天的时候,这只猫猫花还不太会说话。

连晚安,明天见,也不会回应,只会面无表情说:嗯,和给你。

第二年春天的时候,猫猫花就会诚实地说:没有别人。

心里想的,开心,不开心,都会告诉他了。

现在,还会说:想他。

说:可以问他。

今天的天气不好不坏。

云层有些厚。

风也有些凝滞。

但温泅雪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天气。

他伏在猫猫花的背上,让他带着自己回家,悬空的小腿轻轻地一点一晃。

枕着猫猫花的肩,表情散漫放空,轻轻地叫他:“君罔极。”

“嗯。”

“我好喜欢你啊。”

“我知道。”

温泅雪敛眸,温和纠正他:“这时候,要说:我也喜欢你。”

“君罔极,我好喜欢你。”

“我也,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