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 青伤痕累累的手臂伸出,抱住君天宸的脖子,冷冷地说:“殿下该不会想让他也卷进来吧?五皇子现在应该已经让宣帝知道了,你与太子过了一夜的事了。”
看到,君天宸用衣服罩住安 青的头和身体,抱着他走出去。
一身毫不遮掩的,风月过的痕迹和气息。
君天宸对温泅雪冷淡地说:“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但你会是我的皇后,如果接受不了,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当太子和温泅雪面对面说话的时候,安 青的手死死捏着衣服,浑身僵硬。
……
但是,在下方另一块切割开的画面,内容却截然相反。
同样是太子大婚。
同样是洞房花烛夜,太子妃和宣帝颠鸾倒凤。
同样是兰韶宫,内外沉睡一片。
燃香,下药。
但这次,躺在里面的人是温泅雪。
君霁泽猛地睁大眼睛!
与此同时,和君霁泽通用一个视线的君天宸,在看到上面的画面时毫无反应,当温泅雪的脸出现的时候,却突然挣扎了起来。
“沈著!你敢!”
沈著冷笑:“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毁了我最重要的人,我便也毁了你最重要的。我花了十年的时间才知道,原来像你这样冷血凉薄的人,也会有珍之重之,求而不得之人。”
君霁泽一动不能,他全身上下仿佛只剩下一双眼睛,只能睁着眼睛看着。
他已经知道,他看见的是当下时间里正在发生的命运。
虽然他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两个截然相反的命运。
洛阳城天穹下,遥远的兰韶宫内,温泅雪缓缓醒来,却因为香的缘故,只有手指轻轻抽动了一下。
安 青压抑着急切,再三冷静劝道:“太子三思,若是动了温泅雪,十三殿下定然会不死不休,太子又要多竖一个敌人……”
他还以为,太子听了他的话,将温泅雪送回君罔极的兰韶宫,是改变了主意。
太子一瞬不瞬望着温泅雪:“所以孤送他来兰韶宫。所有人都会以为,是君罔极做的,别忘了这里是他的寝宫。他怎么解释,他今夜不在?又怎么解释,他半夜出现在温府的事实?而且,孤的好父皇会压下一切的。他总不能让人知道,他睡了自己的儿媳妇吧。”
太子的指背轻轻抚摸温泅雪的脸:“比起让宣帝毁了你,不如由我亲自来。那个老东西,说是不信天命,结果比谁都信。别怕,至少我是干净的,没有碰过任何人。”
温泅雪乌黑的眼眸幽静纯粹,像夜色中的湖水,静静望着他们,倒影不出一丝身影。
他别开头,避开太子的手指。
倒向一旁,挣扎爬开。
太子的手顿了顿,眉眼神情顿时阴沉,手指握着温泅雪的脚踝,用力将他拉回来,按着温泅雪的肩膀,将他抵在床榻上。
“我按着他,快,把药酒喂给他。”太子命令安 青。
狂风呼啸,阴云蔽月。
天旋地转,天眼骤然断裂。
君霁泽捂着自己的眼睛,血泪从他左眼流下,他跌坐在地。
塔楼外没有一个人发现里面不对,进来扶起君霁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