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渊:“会,但不用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温泅雪仰头,仍旧闭着眼睛,让微凉的夜风吹他发热的脸:“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回去。”

行渊默默站在那里一会儿,没有说话走了。

经过末月的身旁,淡淡道:“别让人接近他。”

天衡低头称是,眼底微冷。

他走到温泅雪身旁,脱下身上的衣服为温泅雪披上。

温泅雪摇头拒绝了。

宴会前面在放烟花。

半边天空被照亮,穹顶是不变的厚厚的阴云。

天衡低声说:“公子之前让我差的事情,我查到了。”

温泅雪微微侧首,有些迟钝地看向他,好像不记得自己让他查过什么一样。

天衡:“公子其实是上任的阴主,您赢了大公子和七公子,成为登上了月宗宗主之位。但因为您和日宗的宗主相恋,中途发生了一些事,日宗宗主身死,您失去了记忆,大公子趁机得到了宗主之位。他这么对您,是因为怀疑日宗的宗主死而复生,想要逼出他。”

温泅雪靠着柱子,迟钝地接收着他的信息。

天衡:“相信您已经看出来了,行渊待您并不像对玄桅,他在利用您,而且,他看您的眼神……”

温泅雪安静眼神凌厉望着他,平静:“你不是他派来监视我的吗?”

天衡抬眼撞见他的视线,失神顿了一下,说道:“不是,我不站在他们任何人一边,如果我说我是站在您这边的,您一定不会相信。”

温泅雪确实不会信,没有人比他更没有安全感。

天衡:“我只是想和您做个交易,我们互相帮助,一起逃离这里。”

温泅雪看着他:“你为什么要逃?”

天衡眼神深深,温和:“您可能不知道,我和您说这些话冒着怎样的危险,我既是行渊派来监视您的,也是他派去欺骗日宗那些人的棋子,行走在黑暗的冰河之上,稍不注意就会掉进冰窟窿里。我只想要自由地活着。”

没有人比天衡更了解温泅雪,了解他喜欢什么,了解怎样打动他。

温泅雪无动于衷:“我不想逃。”

天衡望着他:“您必须逃,他们想要您的命。”

温泅雪:“他们是谁?”

天衡:“日宗的大祭司黑耀,以及,所有人。”

温泅雪:“……”

天衡温柔地望着他:“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行渊,日宗的人想要杀您,因为只要您死了,幽冥之地头顶的黑暗诅咒就会消失。黑夜就会重现一轮真正的明月。那个和您相恋的日宗的宗主,他是为了保护您,阻止您被献祭而死的。但您把他忘了。是他让我来救您的。”

温泅雪神情无措纯净:“我不记得这个人,也不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

天衡:“您可以不相信我,但您真的不想离开吗?行渊在一点一点地驯服您,他若是知道您和别人亲吻拥抱,那个人不会被允许留在您身边。您不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不让那个人出现在行渊面前,拿我当作挡箭牌吗?”

温泅雪幽静无害的面容,眼神冷凉,看在人的眼里却像是又乖又凶的小动物。

不置可否,温泅雪收回视线,依旧抱着柱子。

天衡知道自己方才那些话不该说,带着尖刺和嫉妒,但他忍不住。

不过,温泅雪会想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