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倒春寒吧,冷一点儿也就罢了,哪有这时节还下雪粒子的?!
打在人脸上、身上,都疼得慌。
这些事,李云珠虽然抱怨,却并没有明说,只含含糊糊地一两句话带过去了,春草却是一听就知道了曹氏的小算盘。
嗨,左右不过就是那点儿事儿,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的日子不是这样的呢?
心眼儿多的,算计心眼儿憨实的。
脸皮厚的,欺负抹不开面子的。
爹娘偏疼的,欺压爹不疼娘不爱的。
以李家大房受宠的程度来看,曹氏生出什么小心思来,都不奇怪。
可曹氏为何要数落李云珠呢?
似是看出了春草的疑惑,李云珠眼里含着一包眼泪,又说了下去:
“我娘嫌弃我没有用,要给我说人家,把我打发出门子!”
春草大惊。这事儿跟她息息相关哪!
春草忙跟李云珠打听,问曹氏想给她说个什么样的人家。
……
正房堂屋里,李景福愁容满面,死死地捏着手里的旱烟袋。似乎是想心事想得,也不记得抽烟了。烟袋锅里,一闪一闪地冒着红光。
乔细妹两只袖口挽得高高的,微微弯着腰,正使出浑身的力气揉面。
李云心端着水瓢,乖乖地站在一边儿,等着听乔细妹的吩咐,好在需要的时候往面盆里加水。
乔细妹揉的是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