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到冯氏就在院子里,正蹲在地上、挽着袖子,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在搓洗猪大肠。
两只手都被冷水泡的红红的,药碗就放在一边儿,里面的汤药已经没有热乎气了。
李云心以为是乔细妹给她安排了活儿,还愣了一下:
“娘,你咋还弄上这个了?这玩意儿啥时候整不行呀?舒姐儿还等着吃药呢!”
冯氏脸上又是汗水又是泪水,发梢凌乱、脸上也一塌糊涂:
“你二伯娘刚刚肚子痛,让我帮她搭把手来着……”
李云心简直要被她气死了,嗓门儿也忍不住大了起来:
“是二伯娘的活儿重要,还是舒姐儿的命重要?”
冯氏脸上不由得讪讪地:
“心姐儿,你别急。我看舒姐儿好好的呢,哪儿有那么严重啊……”
看着李云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冯氏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
李云心怒气冲冲地拿起了药碗,转身就走:
“等严重了,就晚了!”
她甚至都不愿意再看冯氏一眼。
李云心气呼呼地端着冷掉的药回了四房,在小厨房烧水的锅灶上,把这碗汤药热了热,就喂李云舒喝了。
李云舒表现得很是让人心疼。
她乖乖地捏着自己的鼻子,“咕嘟”、“咕嘟”,几口就把一大碗苦苦的汤药,都喝了下去。
苦得她一张小脸儿,皱皱巴巴的,还强忍着不哭、不吐,怎么看怎么惹人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