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自觉是个体面人,不好跟儿媳妇儿掰扯,只私下跟乔细妹抱怨了两回:
“你说说这老四和老四家的,怎么都这么让人不省心?!
眼瞅着快过年了,老四家的天天哭得那个惨,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里有白事呢!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乔细妹也觉得冯氏这样,很是让人恼火。
偏偏这冯氏,除了眼泪窝子太浅、性子太过绵软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大毛病。反而让人有些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倒是这李榆,还可以再敲打一番。
于是,李景福把李榆找去,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让他少在家里发脾气,不要成日在老婆孩子面前摆谱儿。
乔细妹也把冯氏找了去,苦口婆心地跟她讲了半晌。
核心思想就是让她厉害些、最好能跟王氏学一学,自己立起来。不然,李榆这边犯了错、受了罚,最终受罪的、却成了无辜的冯氏,人人心里头都不好受。
乔细妹拉着冯氏的手,掰开了揉碎了,细细地说:
“你就算不为了自己想,也该为你这些儿女们想一想吧。
我跟你爹,都已经一把年纪了。
俗话说,‘人生七十古来稀’呀。就凭我们老两口儿这岁数,再怎么撑着,又能帮你们撑几年?
说句不好听的,以后若是我们不在了,就你这性子,老四若是二上把四房这几个丫头卖了,你能把他咋地?”
冯氏一听,顿时哭得更凶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啦啦地洒落个不停。
乔细妹忍不住暴躁起来:“把你那眼泪蒿子给我收回去!”
冯氏把眼泪忍了回去,眼睛和鼻头却都憋得红红的,还不时地抽噎一声儿。
乔细妹顿时觉得愈发头痛,她用力捏了捏鼻梁,又揉了揉太阳穴:
“老四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