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说好等到年头上忙完,先去打听清楚,最好是到期前就能提前租下来。
商量完毕,周掌柜坐了回去,王氏又脸上堆着笑摸过来,也是有话要和她私下说的模样。
“儿啊,明天是新年……这都第八年了。”
从前同住缁衣巷,顾茵和许青川时不时能碰面,都没生出几分不同的情谊。如今他们一家子搬走了,若不再牵线,这事儿肯定是成不了了。
听到这个顾茵是真的头大,但也因为过去都是点到即止,一直没和王氏开诚布公地聊过,所以她干脆仔细和她说说。
“娘属意谁呢?还是许公子?”
“青川挺好的,虽说是个穷秀才,但那是朝廷局势不稳,他才没接着考下去哩,不然指不定已经是举人老爷。而且咱们两家知根知底的,你许婶子也喜欢你。”
“娘说的都在理,但是我不属意他啊。”
王氏问她为啥,顾茵想了想说,“也不是为啥,就是不合适吧。许公子喜欢看书论书,满腹经纶,出口成章。可是我听到人读书就发晕,早先老太爷还想逼我读书呢,读一下午比我在后厨忙一天都累。”
因为是和王氏说,顾茵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接着道:“就像上次我们去花灯会,许公子猜灯谜一猜一个准,而且不是乱猜的,每个灯谜都解得有理有据。不少姑娘在旁边听见了,对他都是一脸仰慕。可是我不感兴趣啊,我当时魂游天外,只想着中秋咱家能赚多少银钱,节后可以推出什么新吃食。听闻有两种乐曲,一种阳春白雪,十分高雅,一种下里巴人,通俗易懂,我俩就是两种乐曲,勉强凑在一起,怕是往后一辈子都说不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