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二老爷也不避讳,就说自己要账的,“李大人家欠朝廷一共五千六百七十五两银子呢!”
至于为什么这么有零有整的,那是文二老爷按着欠条的日期,以这些年钱庄的利头算出来的。
因为这个,李大人没少被人嘲笑。倒不是笑他和朝廷借钱,是笑他对付不了文二老爷这么个泼皮白丁。
李大人也是没办法,文二老爷是个白身,可人家是奉旨而来,大小也是个钦差,他们李家是文人,难道还和他动手?更难办的是他亲爹现又是文官之首了,闹得太难看,对自家也不好。
文二老爷也不进人家大门,就在门口坐着,逢人问就说银子的事儿,没人问他就能早上坐到晚上,睡觉就让人把日常堵住李家后门的马车停到李家大门口,他在马车上睡。到了凌晨时分再让车夫把自己送回家去更衣沐浴洗漱,第二天天刚亮,保准准时出现,再接着跟进跟出。
秋末早晚温差大,上了年纪的人本就容易生病,那李大人生了场闷气,还真不舒坦上了,干脆称病在家。
这下文二老爷不跟着李大人了,改跟着眼前这位小李大人。
听说他要去诗会,文二老爷立刻跟上。
顾野看时辰还早,也不急着回家,又没得可玩的,就也跟上了。
走了大概一刻钟,小李大人进了一间茶楼。
这茶楼在京城也有些年头了,文人雅客众多。
这里的包间都要预定,不是等闲人能随意进出的。就是知道这个,小李大人才没推掉这次聚会。他顺利地往楼上雅间走,看到文二老爷被小二拦下,还轻蔑地掀了掀唇。
后头看到故人旧友,小李大人和他们寒暄过后落座,谈起最近新得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