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知道王怜花的言下之意是说,白飞飞若是在两年以前,给自己下了春|药,那他早就和自己洞房花烛了,而不是只能靠“练武功”来解馋了,忍不住做了个鬼脸,继续道:“她还问我,她熬汤的手艺,是不是要胜过你一筹。”
王怜花大怒,从怀里找了找,翻出一块玫瑰糖来,送到贾珂嘴里。
贾珂咬着糖果,吃吃一笑,问道:“公子爷这是做什么?”
王怜花却没回答,凑过去吻住贾珂的嘴唇,将舌头伸了进去,夹裹着玫瑰糖的香甜味道,在贾珂的口中游走一遍,然后看向贾珂,笑道:“你喝了她做的臭汤,还怎么亲我?我先给你洗洗嘴,等咱们离开这里了,我亲手做几道汤给你喝。”
贾珂噗嗤一笑,柔声道:“你干吗要因为她给我做汤?我又不是因为你做汤好喝喜欢你,就算你压根不会做饭,一进厨房,就能把厨房烧着,我也一样喜欢你。你没必要在这种事上和她较劲。”
王怜花听到这话,突然叹了口气,靠在贾珂怀里,说道:“贾珂,我想喝你给我做的梨汤,先前你吩咐厨房给我熬好梨汤,让我在路上喝,我一口都没有喝到。”
贾珂这几个月来,一直在想见到王怜花以后,应该跟他说些什么话,才能让他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现在王怜花跟他说起那天的事情,在贾珂的设想中,他本该立刻板起脸孔,说些诸如“哼,你没喝到梨汤,那应该怪谁?”“如果那天你没有撒谎骗我,或者你看到我伤心离开,立马叫住了我,哪会有后面这些事情?”之类的话,让王怜花明白,他后来经历的种种事情,完全是他自作自受。
贾珂明明已经想出这么多掷地有声的谴责话语,但是此刻听到王怜花这句满含委屈和遗憾的话,他却一句话谴责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心中酸酸胀胀的,心疼得不得了,柔声道:“嗯,明天我就买些梨子,给你熬梨汤喝。”
王怜花登时高兴起来,在贾珂的脸上亲了两口,但这两下亲吻,如何能将他心中的欢喜宣泄出来?
他三下五除二,就将贾珂的衣服脱了下来,扔到地上,然后像一条白蛇一般,紧紧地缠住贾珂,嘴唇凑到贾珂耳边,先朝贾珂的耳朵眼里吹了一口气,再轻声道:“贾珂,咱们做吧。”
贾珂本就忍得十分辛苦,这时更是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整个人险些就要烧着了,苦笑道:“怜花,你别这样勾引我,咱们得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再做。”
王怜花笑道:“等什么?等秦南琴过来吗?秦南琴在哪呢?贾珂,咱们完全可以先做一次,等她过来了,咱们再对付她。凭她那点微未道行,就算咱们在做那事,对付她也是绰绰有余了。”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王公子,你还记不记得,先前咱俩在苏州的时候,你还跟我说,要让我也做一次,你在扬州做过的那件事。当时你也和现在一样,信誓旦旦地跟我说,等你发现我要来了,就把我一脚踢开,见我不相信,还要跟我演练一遍,最后演练的结果是什么,你难道不记得了?”
王怜花满脸通红,随即移开目光,故作漫不经心,说道:“有这种事吗?贾珂,这是你自己瞎编的吧,不然我怎会半点也不记得了?”
王怜花说到这里,向贾珂瞧了一眼,见贾珂笑吟吟地看着他,好像把他的小心思都看穿了,不由脸上更红,随即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说道:“再说,我这样迫不及待地想和你做那事,都是为了你好!毕竟中了春|药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忍耐了这么久,我看着就觉得辛苦,哪舍得让你受这苦?”说罢长叹一声,伸手一抓,然后五指合拢,看向贾珂,似笑非笑地道:“难道你不难受吗?”
贾珂倒吸一口冷气,一动也不敢动,黄豆大的热汗自额头滚滚而下,结结巴巴地道:“怜……怜花……你……你……别……别……这样……我……我又不……不是庙……庙里摆着……的泥……胎金身……的佛像,任你怎……怎……么把弄,都没有……反应,我……我受……不……住……”
王怜花见贾珂这样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噗嗤一笑,松开了手,靠在贾珂怀里,柔声道:“你非要等秦南琴过来,才肯和我做吗?那咱们直接去找秦南琴不就好了?”
贾珂笑道:“你要找秦南琴,哪用这么麻烦?你去床底下看一眼,包管能在那里找到什么。”
王怜花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道:“床底下?”
他松开贾珂,挪到床边,探出身子,向床底下瞧了一眼,就见一个美女静静地躺在地上。
这美女双目紧闭,脸色铁青,穿着一件轻纱羽衣。这件轻纱羽衣已经解开大半,松松垮垮地挂在她的身上,勉强将她身子遮住,却不是白飞飞又是谁?
王怜花回到贾珂怀里,手肘撑在床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贾珂。
贾珂见王怜花见到白飞飞以后,既不说话,也不微笑,只是痴痴地望着自己,心中老大纳闷,问道:“怜花,你在看什么?”
王怜花用食指摸了摸下巴,脸上现出怀疑的神色,说道:“我在看你是不是在骗我。”
贾珂听到这话,更加摸不着头脑,问道:“我怎么骗你了?”
王怜花又用食指摸了摸下巴,说道:“你其实没有中迷药,却骗我说你中迷药了,是不是?”
贾珂笑道:“王神医,你若疑心我没有中迷药,干吗不撘我脉搏试试?望闻问切,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王怜花却道:“说不定你近来另有奇遇,新学了一门武功,可以改变脉象,让人以为你中了迷药。”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好吧,我新学会了这样一门武功,可以假装自己中了迷药,但我干吗要用这门武功骗你啊?”
王怜花审视地看着他,但脸上很快就露出荡漾的笑容来,说道:“因为你今天想换个法子玩,所以假装自己中了迷药,全身不能动弹,这样我就没法偷懒,只能像骑小马一样,骑着你在巫山上爬上爬下,而你只需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时不时哼哼两声就行了。我说的对不对?”
贾珂大笑道:“对极啦!你平时因为需要出力,最不喜欢这个姿势,我可不得好好地演一场戏,让你心甘情愿地用这个姿势吗?”
王怜花白了贾珂一眼,鄙视道:“我才不是因为需要自己出力,才不喜欢这个姿势的。”
贾珂笑道:“真的吗?那你是因为什么,才不喜欢这个姿势的?”
王怜花趴在贾珂怀里,侧脸和贾珂的脸庞紧紧相贴,他还觉得不够,又捞起贾珂的两条胳膊,搭在自己背上,然后笑道:“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这么抱我,抱得越紧越好。用那个姿势,你抱不到我,我也抱不到你,我当然不喜欢了。”
贾珂努力搂了王怜花一下,直到肢体间的力气全部消失,这才松开了手,笑道:“怪不得每次我从后面抱你,一口咬住你的后颈,你都这么兴奋。是不是我咬住你的后颈,你会有种我长了第三只手,搂住了你的脖颈的感觉?”
王怜花噗嗤一笑,说道:“长三只手?吓人么,谁会喜欢这种感觉?”低头在贾珂肩头咬了一口,然后抬起头来,向贾珂一笑,脸上满是天真无邪,说道:“贾哥哥,你不是不懂这种感觉吗?为什么我咬了你一口,你就和我玩起举高高来了?”
贾珂只是咬牙切齿,几乎快要崩溃了,过了一会儿,恨恨地道:“你把我折磨死算了!”
王怜花咯咯笑道:“谁叫你非要等一会儿再做的!贾珂,既然秦南琴在床底下,那你干吗非要等一会儿?你在等谁?”
贾珂咬牙道:“楚留香。”
王怜花一怔,道:“楚留香?他也在这里?”
贾珂继续咬牙,说道:“难道你以为我真是被西方魔教的人抓过来的?”
王怜花笑道:“你不是冒充西方魔教的尊使混进来的吗?其实我中了‘悲酥清风’以后,一直感觉莫名其妙。我假扮的百鬼窟弟子,和西方魔教勉强算是一家人,我和那些真正的百鬼窟弟子向西方魔教的教众打听尊使的行踪,他们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显然没有把我们当成外人。
哪知到了这里,西方魔教的人前脚客客气气地招待我们,后脚就给我们施放了‘悲酥清风’。就算下毒的人,是秦南琴这个老熟人,我也实在想不明白,她是怎么认出我的。后来看到了你,我才想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想是你假扮尊使的时候露出了马脚,秦南琴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然后将你带到了这里。然后我们过来求见尊使,秦南琴既然已经知道,尊使是你假扮的,那时见我们是来找你的,不免疑心我们和你是一伙的。便是如此,她不把我们当成同伴信任,而是当成奸细审视。
我那时哪知道秦南琴在这里,就算知道,我也一直以为,她已与我妈结为联盟,两人联手对付柴玉关,不会再针对我了。这般有心算无心,秦南琴很快发现,我们带来的那个人,面容和王怜花挺像的,疑心我们之中,有一个人是王怜花,于是对我们用了‘悲酥清风’。
不过我实在想不明白,我的易容手段如此高明,凭她那点微末见识,是怎么从三个人中,一眼就认出我来的。”
贾珂听到王怜花说“你不是冒充西方魔教的尊使混进来的吗”这第一句话,就怔住了,他一声不响地听完王怜花的分析,笑道:“你以为西方魔教的尊使是我,所以追到了这儿来?”
王怜花不假思索地道:“不是尊使是你,是尊使是你假扮的。”说完这话,见贾珂脸色有些古怪,不由一怔,问道:“难道尊使不是你假扮的?”
贾珂笑道:“当然不是。”
王怜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想尊使不是贾珂假扮的,倘若尊使没有来岩雀峰,他若是在尊使和屠珂英雄会之间,选择了尊使,岂不是见不到贾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