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吃了一惊,说道:“二十三位副教主?”
柴玉关嗤的一声笑,说道:“哦?天吃星和玉无缺没跟你们说吗?”
王怜花道:“他们虽然提过西方魔教的副教主,还说逍遥侯生前就是西方魔教的副教主,但没说西方魔教有二十三个副教主。”
柴玉关道:“西方魔教的副教主和其他门派的副教主不一样。他们平时不会参与西方魔教的教务,只会在玉罗刹需要他们的时候,回一趟大光明境。
他们都是玉罗刹的好朋友,个个都是逍遥侯那样的怪物。有的在江湖上成名已久,比如轻功绝高的鬼童子,他是东瀛扶桑岛伊贺谷,秘宗忍术的惟一传人,最擅长隐匿形迹,他若要探听你们的秘密,藏在任何一个地方,哪怕藏在椅子底下,你们都发现不了他。有的在江湖上默默无闻,但那并不是因为他们本事不够,只是因为他们不想出名罢了。
你们运气挺好,这些副教主,平时不会待在大光明境,即使玉罗刹现在已经收到你们带着大队人马,前赴大光明境找他麻烦的消息,飞鸽传书,叫这些副教主回来,他们也未必能在你们攻上大光明境之前,及时赶回来。但你们运气也不好,本王也好,玉无缺、天吃星也好,都很久没回大光明境了,根本不知道,有没有副教主,现在就在大光明境。”
王怜花却是一笑,神态倨傲,说道:“我倒希望他们都在大光明境,省得我日后还要一个一个去找他们。”
柴玉关见王怜花这般狂妄自大,忍不住摇头笑道:“王怜花啊王怜花,你打败了本王,就因为自己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吗?玉罗刹能找来这么多怪物当他的副教主,你以为他是一个简单人物吗?”
王怜花笑道:“他武功很高?”
柴玉关悠悠道:“他武功之高,你简直无法想象,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你和贾珂,加在一起,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贾珂和王怜花听到这话,忍不住对望一眼,握着的手也紧了三分。
柴玉关仰望天边,缓缓地道:“他不仅武功很高,心机之深,思虑之远,你们更不是他的对手。”
王怜花哈哈一笑,很不服气:“你怎么知道,论起心机之深,思虑之远,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柴玉关两道锐利的目光直射到王怜花脸上,说道:“你们可听说过韩千叶?”
王怜花一怔,说道:“紫衫龙王的老公,我们当然听说过。你怎会突然提起他来?难道他和你们西方魔教有什么渊源?”
柴玉关点了点头,说道:“本王刚刚跟你们说过,阳顶天当上明教教主以后,西方魔教处处受明教压制,教众流失十分严重。玉罗刹当上教主以后,面对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忙的焦头烂额,一时半会儿,实在抽不出手,亲自对付阳顶天。他便将目光转向阳顶天的仇敌,决定来一招借刀杀人。
阳顶天武功厉害,地位尊贵,脾气也不算好,在江湖上得罪过的人着实不少。中原武林中,有一个姓韩的,和阳顶天一言不合,被阳顶天打成重伤。那姓韩的跟阳顶天说,他自己受此重伤,武功无法长进,日后他的儿子或者女儿定会来找阳顶天报仇。
阳顶天痛快答应,还说日后定会让他的儿女三招,那姓韩的却说,招不必让,只是到时怎么比试,由他的儿女决定。阳顶天眼高于顶,没将那姓韩的放在心上,当时便答应下来。
玉罗刹打听到这件事以后,就托人找到那姓韩的,见那姓韩的已有一个儿子,名叫韩千叶,大概十三四岁年纪,便偷偷将那姓韩的害死,还买通大夫,说那姓韩的之所以刚到中年就死了,都是因为他早年受伤太重,拖垮了身体。
韩千叶自小就听父亲说,日后要去找阳顶天报仇,经此一事,更是对阳顶天恨之入骨。玉罗刹又派人找到韩千叶,收韩千叶为徒,教了韩千叶一身本事,只是韩千叶资质不行,练了这么多年武功,还是江湖上三四流高手的水准。
后来韩千叶上到光明顶,找阳顶天报仇,虽然输了比试,还受了重伤,却赢得了紫衫龙王的芳心。玉罗刹将计就计,派韩千叶的师父去找韩千叶,要他和紫衫龙王成婚,以便留在光明顶,盗得明教的无上绝学‘乾坤大挪移’,这样也算是为父报仇了。
韩千叶本就心有不甘,听师父这么说,也就答应下来。为了接近阳顶天,他几次想要加入明教,只是紫衫龙王在明教的追求者实在太多,这些追求者都对韩千叶恨之入骨,说什么也不同意他加入明教,阳顶天不好拂了众意,一直没有松口。
其实‘乾坤大挪移’失窃,究其原因,还是阳顶天的错。
当时阳顶天决定将‘乾坤大挪移’传给杨逍。这‘乾坤大挪移’是明教教主才能修习的武功,阳顶天虽然想将这门武功传给杨逍,但碍于教规,便没将完整的‘乾坤大挪移’传给杨逍。
‘乾坤大挪移’一共有好几层,阳顶天将‘乾坤大挪移’一到四层的心法写了下来,准备交给杨逍。但是那天杨逍正好出门办事,不在光明顶,阳顶天便将‘乾坤大挪移’一到四层的心法,放进了抽屉里,然后自己找地方练功去了。
阳顶天以为他的卧室十分安全,决不会有人擅闯他的卧室,那抽屉甚至连锁都没有。他却不知道,他的老婆和他成亲不久,就对他心生厌倦,三不五时,便会在明教的密道和师兄成昆幽会。
这件事很快就被玉罗刹派去的探子发现了,韩千叶答应帮他师父盗取‘乾坤大挪移’以后,他师父就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他。韩千叶利用这个秘密,逼迫阳顶天的老婆做他的内应,阳顶天的老婆不敢让阳顶天知道这件事,只能答应下来。
有阳顶天的老婆做内应,韩千叶随时可以自由出入阳顶天的卧室。那天阳顶天离开以后,阳顶天的老婆就去找韩千叶,告诉他,阳顶天一上午都在屋里写什么东西,韩千叶就去阳顶天的卧室,轻轻松松,就找到了‘乾坤大挪移’一到四层的心法,誊抄一份以后,将原来那份放回抽屉,将他誊抄的那份交给了他师父。
玉罗刹拿到这一到四层的心法以后,知道这不是完整的‘乾坤大挪移’,心中很不满意,于是找人配了一种毒药,命韩千叶的师父,将毒药交给韩千叶。
这种毒药不会立刻毙命,每天服用一茶匙的量,也很难察觉,过上一个月,才会毒发身亡。韩千叶那时已经爱上紫衫龙王,知道紫衫龙王和阳顶天感情深厚,本不愿做这件事,可是他师父跟他说,只要阳顶天死了,完整的‘乾坤大挪移’,,就是他的,他心动不已,就答应了这件事。
谁知计划不如变化快,韩千叶每日给阳顶天下毒,本以为阳顶天一个月以后才会死,谁知半个月以后,阳顶天和他老婆,就一齐消失不见了。咱们现在知道,他们是死在密道里了,但是当时,谁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乾坤大挪移’也随着阳顶天的死失传。
玉罗刹惋惜不已,以为是配的毒药出了问题。现在想想,阳顶天是突然走火,真气逆冲,以致当场毙命,他内力深厚无比,又练‘乾坤大挪移’练了这么久,就算瞧见老婆和奸夫约会的画面,也不至于这么容易就走火入魔而亡。
想是韩千叶给他下的毒药,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毁了他的筋脉,只是他一直没有察觉,那时突然瞧见奸夫淫|妇在他面前亲亲我我,气得真气逆冲。他的筋脉本来能承受那些在他体内乱走的真气,但在毒药的作用下,他的筋脉脆弱无比,真气在他体内乱走,将他脆弱的筋脉摧毁殆尽,以致他当场毙命。
玉罗刹身为西方魔教的教主,明教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现在明教的无上武学‘乾坤大挪移’,一到四层的心法,已经被他拿到手中,阳顶天这个心腹大患,也已经被他害死。阳顶天明明是死在他给的毒药之下,死在他安排的奸细的手上,但所有人甚至成昆,都以为阳顶天是被他老婆和成昆害死的。
本王说论起心机之深,思虑之远,你们远不是他的对手,难道说错了吗?”
王怜花摇了摇头,微笑道:“我倒不觉你说的这件事,能证明玉罗刹的心机有多深,思虑有多远,能证明的,只有阳顶天是一个脑袋空空的傻蛋罢了。我就不说其他事了,就说他老婆红杏出墙这件事。连玉罗刹都能发现,他老婆三不五时,就和成昆在明教密道里约会,他居然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嘿嘿,武大郎都比他聪明!”
贾珂听到这里,不禁一笑,突然想起两年前,春笙曾经诬陷自己躺在王怜花身边,点住了王怜花的穴道,和他发生了关系。
王怜花听说这件事以后,半点不信,还头头是道地分析了一番,总结就是,倘若他和春笙发生了关系,身上定会留下痕迹,屋里的气味也会不一样,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发现不出这些变化。
阳夫人三不五时,就和成昆去密道幽会,两人本就青梅竹马,两情相悦,都是成年人,成昆又不是太监,幽会的时候,怎么可能只是拉拉小手,亲亲小嘴,自然会做一些金风玉露,的事。阳顶天竟然始终没有发现,阳夫人身上的痕迹,确实是够蠢的。
王怜花道:“玉罗刹将这样一个世所罕见的蠢蛋,视为心腹大患,你让我怎么相信,玉罗刹心机很深,思虑很远,尤其是比我们心机更深,思虑更远啊!
你要知道,这世上不知有多少最工心计、城府奇深的人,都将贾珂视为心腹大患。其他人就不说,只说我们的老朋友吴明好了。他几次将天下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最后还不是被贾珂打得哇哇大哭,落荒而逃?像阳顶天这样的蠢蛋,吴明就算用脚指头代替脑袋去思考,也能轻轻松松对付十个!”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我有多么厉害,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就这么说出来,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王怜花嘿嘿一笑,说道:“我本来也不想说的,谁知柴玉关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多年,对头比谁都多,见识却比谁都少。他就和一个初入江湖,什么都没见过的毛头小子似的,把一个烂斧头抱在怀里当宝贝,还说我的金斧头不如他的烂斧头好。
哼,他若只说他的烂斧头多么宝贵,我也不跟他一般见识。他偏说我的金斧头不如他的好,这叫我如何能忍?我自然得跟他好好说上一说,到底哪个斧头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