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哈哈大笑,说道:“他若因此活活笑死,倒省了咱们一番力气。日后武林中人说起王公子,都要说王公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败了玉罗刹。”
王怜花呵呵一笑,说道:“不好意思,公子爷就是喜欢多费力气。”说罢,捂住贾珂的嘴,又道:“贾珂,你想出什么法子来了吗?”
贾珂点了点头,说道:“逍遥派的武功,和其他门派的武功,有一个很大的不同,就是逍遥派的大部分武功,都得以北冥真气为基,方能使出来。‘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生死符’,都是这样的武功。
本来我只练‘神照经’,就算练到大成,也未必能使出‘天山六阳掌’和‘天山折梅手’来,毕竟神照真气虽然神奇,但要如北冥真气这般,阳刚内力和阴柔内力随意变换,那是说什么也做不到的。
幸好我拜吴明和金波旬花所赐,早早打通了任督二脉,虽说如你这般,将阳刚内力和阴柔内力,分别附在同一片薄冰之上,我还是做不到,所以我使不出生死符来,但我可以随意控制真气在我体内的状态。
比如‘天山六阳掌’,有的招式要七分阳刚内力,三分阴柔内力,有的招式要九分阳刚内力,一分阴柔内力,我都可以在一瞬之间调整真气,然后轻松使出来。
理论上来将,我可以将体内本已阴阳调合的内力,变得阴阳不调,相冲相克,然后将阴气附于皮肤之上,形成一件阴寒无比的无形盔甲,阳气聚于体内,模拟出你说的那种燥热难当,亢奋不已的状态。不过我这个法子,没听说有成功的先例,到底能不能做到,还得试验一下。”
贾珂这个法子不仅匪夷所思,而且凶险无比。
阴气和阳气若是无法调合在一起,便会相冲相克,纠缠拼斗,不死不休。他这样将本已阴阳调合的真气生生拆成阴气和阳气,还将阴气和阳气分别聚于不同的地方,只要内息稍有走岔,立时便会身亡。
王怜花深知医理,自然明白其中凶险。
但这凶险是对没有打通任督二脉的普通人来说的。
对于普通人来说,少阴、厥阴等诸阴经脉,和少阳、阳明等诸阳经脉,是无法连通的。
无论只修习诸阴经脉,还是只修习诸阳经脉,都会造成体内一种气大盛,另一种气极衰,若是不会阴阳调合之法,最后只会走火入魔,阳毒或者寒毒发作,立时毙命。
但任督二脉兼通阴阳二脉,一旦打通,真气便是在诸阴经脉和诸阳经脉之间随意流转。
假如经脉是一个架在阴入水口和阳入水口的封闭式水管,真气是储存于这个封闭式水管中的水。水管中的水,有时从阴入水口流到阳入水口,有时从阳入水口流到阴入水口,不断在水管中循环流动,因此两个入水口附近的水,都是一样的水。
倘若有一天,阴入水口心放入一升的冷水,新水在不断的循环流动中,很快就会与旧水融为一体。虽然水管中的水,因为新加入的这一升冷水温度降低,但两个入水口附近的水,还是一样的水。
便是如此,任督二脉打通以后,就再不会有阴阳之气无法调合,相冲相克,纠缠拼斗的危险。
但贾珂这个法子,却是要将冷水和热水分开,这其中会不会发生危险,可就不好说了。
毕竟江湖上打通任督二脉的人,当真是凤毛麟角,王怜花连个先例都找不到,这时也只能自己慢慢琢磨。
王怜花想了很久,还是觉得风险太大,叹了口气,说道:“贾珂,这么做实在太危险了。我宁可现在打道回府,不去找玉罗刹了,也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贾珂笑道:“这个法子,听起来确实凶险无比,甚至可以说,是以自己的性命为筹码,参加一场只有三成胜算的赌局。但我想到一门武功,也许可以将三成胜算,提高到九成。”
王怜花眼睛一亮,问道:“什么武功?”
贾珂道:“左右互搏之术。”
贾珂想到左右互搏之术,或许可以解决这个难题,绝非异想天开。
在原著里,郭靖习得左右互搏之术以后,就曾经同时使出“空明拳”和“降龙十八掌”。
这“空明拳”是周伯通自《道德经》中创出的天下至柔的拳术,而“降龙十八掌”却是天下至刚的掌法。
贾珂虽然不会“空明拳”,甚至还没见过“空明拳”,但它既是天下至柔的拳术,又是从《道德经》化出的道家武功,想来主要用的一定是阴柔之气。至于“降龙十八掌”,他虽然没学过,但见过洪七公用过,这毫无疑问,主要用的是阳刚之气。
也就是说,左右互搏之术,不仅可以一心二用,同时使出两种武功来,甚至可以将阴阳之气拆开,一只手使出阴气,同时一只手使出阳气,且不会导致内息走岔了道。
贾珂将自己对于左右互搏之术的推测,详详细细地告诉王怜花,只是将这门武功的来历,说成是在路上,听一个面生的老头说的。
贾珂从前太过相信书里的话。书里说郭靖、小龙女这样心思单纯,不谙世事的人,才能学会左右互搏之术,黄蓉、杨过这样心思灵活,诡计多端的人,怎么也学不会左右互搏之术。他自觉王怜花和他都是黄蓉、杨过这样的人,自然和左右互搏之术无缘,因此一直没有考虑过这门武功。
直到几个月前,他在家里罚王怜花抄书,当时王怜花趴在桌上,即兴发挥,将《狼来了》改成《江小珂》来了,为了节省时间,索性左右手一起用上。
当时王怜花左右手各执一支毛笔,在两张纸上同时奋笔疾书,一只手刚写到开头,另一只手已经快写到结尾,这才让贾珂发现,自己好像被原著骗了。
其实贾珂也不算是被原著骗了,只是心思灵活,诡计多端的人,未必就擅长一心多用。
王怜花就是天生擅长此道之人。他五岁的时候,想要出去玩,但他还有二十页的书要抄。他为了节省时间,就两只手同时抄书,明明第一次这么做,却做的十分得心应手,连练习都不用。
而贾珂一向擅长嘴上说一套,心里想一套,手上做一套,他这本领可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他上辈子的父亲,母亲,都是精通此道的大师,他在幼儿园的时候,就靠这本领,将班上所有小孩都哄得服服帖帖的,班上的小女孩们,都抢着和他坐在一起。
因此他这时用笔试了一下,一手画圆,一手画方,轻轻松松就画了出来,他甚至觉得,他还可以嘴里再叼一根毛笔,画一个三角形出来。
王怜花虽然不承认贾珂画的是圆形和方形,坚持认为一个是饺子,一个是水桶,不过对于这两个形状完全不一样这一点,王怜花还是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贾珂毕竟从未见过周伯通,这左右互搏之术是怎么一回事,他虽然知道,但这左右互搏之术到底应该怎么练,他可就不清楚了。
他只能大概跟王怜花一说:“这左右互搏之术,说起来其实十分简单,就是一心二用。咱们刚刚开始练,就从最基础的开始。这样好了,我左手使出‘九阴白骨爪’,右手使出‘天山折梅手’,你先用一种武功跟我对打。咱们都不用内力,只是用招式来拆招。一会儿再换着来。”
王怜花点了点头,将衣服换上。
两人走出罗帐,来到空地上,贾珂左手使‘九阴白骨爪’,右手使‘天山折梅手’,向王怜花攻来。
贾珂毕竟是第一次这么做,难免很不习惯,一开始总是出错,有时是左手跟着右手,使成了“天山折梅手”,有时是右手跟着左手,使成了“九阴白骨爪”,有时两只手的武功虽然没有使错,但用的招式却很不对,简直如同一个刚修习这两门武功的小孩似的。
王怜花甚至都不用费心,随便一招,就攻破贾珂的防御,在贾珂的脸颊捏了一把。
他瞧着贾珂这难得一见的笨拙模样,一时坏心大起,说道:“贾珂,我先进去拿样东西,然后咱们再打。”
贾珂这次可说在王怜花面前出尽了洋相,心中很不好意思,听到王怜花这么说,连忙点头,说道:“你去吧。”然后转过身去,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颊,试图将自己脸上的窘迫压下去。
很快王怜花走了回来,贾珂转回身来,就见王怜花笑眯眯地举起双手,手心红红的,似是涂了一层胭脂。
贾珂一怔,心中登时生出不祥的预感,干笑两声,问道:“王公子,你的手怎么了?”
王怜花笑眯眯地道:“我觉得咱俩只这么过招,连个彩头都没有,未免有写无聊。所以我刚刚在手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胭脂。只要我在你脸颊上摸上一把,你的脸颊上,就会多出一个胭脂色的掌印来。嘿嘿,小贾珂,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若是不想变成一个满身脂粉气的大花猫,就想办法挡住我吧!”
贾珂脸上一红,心想:“这小坏蛋,涂的还真是胭脂!”一时悲愤不已,继续左手“九阴白骨爪”,右手“天山折梅手”,向王怜花攻去。
两人过了十七八招,王怜花又找到一个机会,打落贾珂的左手,然后伸掌在贾珂脸上摸了一下。
王怜花的手掌心柔腻温软,有些像女子的手掌,但手掌比女子的手掌要大上一圈,手指也非常有力。
贾珂给他这么一摸,心中登时荡漾起来,但胭脂的香气实在太过浓郁,贾珂心中荡漾了这么一瞬,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王怜花瞧着贾珂英俊的脸上,印着一个红红的手掌印,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贾珂,你现在的模样,可真像是一个在外面偷腥,被老婆撞见,气急败坏之下,狠狠地赏了你一耳光的浪荡子。”
贾珂噗嗤一笑,右手食指摸了摸自己沾着胭脂的脸颊,说道:“我脸上这红色,可不就是被我老婆弄的吗?只是我没想到,不止我认为你是我老婆,王公子,连你自己也承认,你是我老婆啦?快,叫声老公给我听听!”
王怜花听到这话,突然大步走到贾珂面前,去咬贾珂的耳朵,微笑道:“你真要我因为这句话叫你老公啊?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先给老子老实交代,你到底去哪里偷腥了?”
贾珂将王怜花抱住,笑道:“我去王小怜那里偷腥了。我们王小怜哪里都不如王公子,只有一点比王公子好。”
王怜花眉毛一扬,凶霸霸地道:“哼,他哪里比老子好了?”
贾珂嘿嘿一笑,说道:“我们王小怜跟我比武的时候,从来不系腰带,所以我俩比武,总是用不了四五十招,王小怜的裤子就掉下来了。”
王怜花噗嗤一笑,说道:“你若是喜欢,老子也可以摘下腰带来啊。就怕老子肯摘腰带,你却不肯老子摘。”说着将腰带的一端递到贾珂手中,笑吟吟地道:“摘吗?”
贾珂咬着嘴唇,看了王怜花好一会儿,然后将他抱在怀里,亲了又亲,愤愤地道:“老子若是现在摘了你的腰带,那老子跟着就要在这里抱你!万一有人过来了,人家都是风吹草低见牛羊,咱们这是风吹雪飞见王公子,多不好意思啊!小色鬼,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