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章 第三十四章

罔萌世安对这少女骗钱的事不感兴趣,心想:“这人为了一个能够现在出城的办法,竟然肯出三千两银子,如果不是一刻都不能在城里多待了,就算是‘活财神’,也不可能用三千两银子买一个出城的办法吧。难道是……”说道:“小姑娘,你先把眼泪擦一擦,我有话要问你。”

那少女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抽抽噎噎地道:“这不是我偷来的钱,真的是人家自己愿意给我的。”

罔萌世安见周围看热闹的人太多,不方便说话,便向那中年男人说道:“你把她的银票还给她。”

那中年男人愤愤地道:“大人,她真是一个小偷,这三千两银子,一定是她偷来,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哈,撒谎都不打草稿,三千两银子买她一个办法,真当自己是金子打的人么!如果银子有这么好赚,当年我老婆也不会离开我了。”

那少女脸上仍然满是泪珠,哭道:“你赚不到银子,连老婆都被你气跑了,那是你笨。我就是能凭一个办法,赚到三千两银子,你自己笨,赚不到这么多钱,那又能怪谁?”

罔萌世安不耐烦听他们争吵,先是向那中年男人说道:“你把银票还给她。”然后向那少女说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要问你。”

那中年男人见罔萌世安这么说,知道他不站在自己这边,又见他身后站着数十个官兵,人人身着盔甲,阳光下闪闪发光,心中怯意大生,只能讪讪地道:“好,好,我把银票给她。”然后满脸嫌恶地看向那少女,“哼”了一声,将那厚厚一沓银票递给那少女。

那少女见那中年男人终于肯把银票还给自己,连忙伸手夺了回来,点了点银票的数量,然后把银票放进怀里,看向罔萌世安,笑道:“大人,多谢你主持公道,没让这大坏蛋欺侮我,把我辛辛苦苦赚到的银子抢走,你可比他好得多啦。”

罔萌世安道:“你不必急着向我道谢,我也没说这三四千两银子,一定不是你骗来偷来的,如果我们知道这些银子,确实是你骗来偷来的,该去衙门还是得去衙门。你跟我来,咱们找个安静地方说话。”

那少女伸了伸舌头,笑道:“好啊,我跟你走。我这次可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大人你不屈打成招,那这三千两银子,就是清清白白的三千两银子。”

罔萌世安带着那少女来到一个僻静地方,周围站着官兵放哨,确保没有人偷偷接近,偷听他们说话。

罔萌世安看向那少女,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叫到这里来?”

那少女脸上露出诧异之色,问道:“大人不是为了知道,这三千两银子是不是我偷来的,又嫌那里人多口杂,才专门把我叫来这里说话的吗?”

随即一笑,说道:“是不是大人也想不出来,应该如何确定这三千两银子,到底是人家自愿给我的,还是我偷来的?毕竟这三千两银子从前的主人,不在这里,可没人给我作证,他是自愿给我三千两银子的。如果他在这里就好了,我看那个大笨蛋还敢冤枉我呢。”说到最后,小嘴一扁,看上去又委屈,又可怜。

罔萌世安道:“不错,要还你清白,就得找到那个把三千两银子给你的人。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那少女瞪着圆圆的眼睛,两只手在背后握着,手指不住纠缠在一起,说道:“我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罔萌世安见这少女满脸心虚,不由心下大喜,他先前还担心那人花了三千两银子,买下了这少女的办法以后,就不再理睬这少女,所以这少女可能根本不知道,那人去了哪里,没想到她竟然知道。

罔萌世安沉下脸来,厉声道:“你既然知道,就赶快把他现在在哪告诉我们,还有他叫什么名字,长得是什么模样,穿的是什么衣服,你给他想的离开兴州城的办法,通通告诉我们。你若是有半点隐瞒之处,我便带你回去吃牢饭!”

那少女小嘴一扁,说道:“你们把人抓回牢房,总得有个罪名吧。我这次又做什么错事了,竟然要被你们关进大牢里。”神色间颇为委屈。

罔萌世安见这少女果然知道点什么事情,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肯说出来,心下一喜,脸上却更加严厉,说道:“小姑娘,我劝你不要在这里拿乔。给你这三千两银子的人,可能是朝廷的钦犯,你在这里吞吞吐吐,不肯照实回答,便算是包庇钦犯。你这罪名一旦坐实了,到时候我们可就不是只把你关进大牢了,砍头还是凌迟,这两种死法,你自己选。”

那少女一愕,说道:“怎么会这么严重?钦犯?不会啊!他人很好的!他怎么会是钦犯?”

罔萌世安好笑道:“他人很好?哈哈,你这小姑娘知道什么,他是大奸大恶之徒,也能在你面前装得像是英雄好汉。”然后脸一沉,说道:“好啦,我不跟你在这里啰里啰嗦,你再不把我问的这些事情告诉我,我便带你回大牢。夹棍你知道吗?你现在能嘴硬不说,到时候我给你上夹棍,用夹棍把你的手指夹断,看你还能不能嘴硬了。”

那少女脸色一白,神色十分害怕,说道:“别,别,我说就是啦。他是一个年轻男人,约莫二十六七岁年纪,长得挺英俊的,眉毛很浓,眼睛很大,笑起来还有一对酒窝,穿着蓝色的衣服,外面披着一件红缎披风,我见到他的时候,还在心里笑话他,他一个大男人,披一条颜色如此鲜艳的披风,也不觉得害臊。

刚刚我站在街上看悬赏唐玉的榜文,他正好站在我旁边,我俩就说起话来。我听他说,他急着要去城外,最好现在就能出去,可是现在城门都有重兵把守,根本不让人出去,他也想不出出去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