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剧院的门,江阙阙看了眼季砚冷下的神色,没敢打破现在的氛围,她怕说句话就被季砚把她的手甩出来。
他看她总有原因,于是她问:“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季砚不说话。手心里不属于他的指尖散发着凉意,良久后,他垂眸看她:“冷么?”
“不冷。”
季砚垂着眸沉默看她。
“好吧,”江阙阙哈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腮帮,“刚刚不冷的,但从那么温暖的地方出来,忽然就冷了。”
“那回去吧。”
江阙阙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笑了起来,室内外的强烈温差,让她的睫毛上凝了一层将凝未凝的冰霜。
季砚觉得这很像她引诱自己出行时说的那句,披上薄雪的杉林。
分明地一株株挺立在风雪中,肆意纵生。
实话讲,很漂亮,但他无法再想。
他被那句“他很爱你”扰乱了情绪,他没有发现自己原来在剧院看了她长久的时间,如果没有弹奏者说。
这反而更为可怖。
他心头忽然浮起一股古怪的情绪,好像奥斯陆的寒冷空气把人的脸吹得冷到发麻,却能让人得低温症,血液滚烫,心情也莫名燥热起来。
回去的路只有十几分钟,对与季砚来说,却有少许漫长,他觉得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让自己冷静思考,绝不是有个江阙阙在他旁边扰乱思绪。
他有些懵,江阙阙看出他情绪不在这里,但也乐于见到这个,她把手小心翼翼蜷缩在他手心里,唯恐他意识到这个不速之客。
风雪更大了,橘色的灯光透过街道的橱窗,临街壁炉噼里啪啦作响,穿过银色世界,无形地让人多了很多安心。
季砚的额发被雪打湿,他在听壁炉的烘烤声,他垂眸扫了眼江阙阙的精致侧脸,忽然问她:“怎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