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抿紧了唇,仰起头看他:“有良心的,我想你想了一晚上。”
“你是谁?”
“你是你。”她气音道。
“想我想得夜不能寐?”他的眉头稍稍扬高,眼神由上而下又由下而上,专注地细细扫过她,最后停顿在她的脸上,黑眼圈有些不明显,但的确是有的。他哼笑出声。
这句话出来的瞬间,她像是被摁下休止符,定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了。
季砚的声音真的很过分,特别是低声专注对你说话的时候,像大提琴的低音,哪里有少女抵抗得来。
“寐”的尾音被他拖长,含混又哑,她被“夜不能寐”这四个字勾了七魂六魄。
她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声音干巴巴地强作镇定:“是的,想得睡不好。”
他也不再逗他,把她贴在他门口的便签纸夹在两指之间,冲她晃了晃:“这是什么意思?”
【便签:在砚砚生日这天,我的“病情”好像更严重了,好难受,需要被治疗。】
病情被她加了引号,不用想也知道她又搞起古灵精怪的妖。
被季砚提醒,她才想起还有这一出。
果然,病情又加重了,记忆都滑跪了。
她要支棱起来,要反击,要压他,要掌握主动权。
她一头扎进季砚怀里,两只胳膊把他圈得紧紧的。
季砚之前就发现这女人的力气大得超乎他对女孩子的理解,他觉得她现在的力度当得上“死紧”这个词。
江阙阙的发丝有股铃兰甜香,很清淡,混合着他的香水味,像开在雪山的小铃兰,很奇异的画面感,季砚被今早接连的感动撞击地失去了所有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