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夜夜被严父在梦中训诫,还是外面的种种流言蜚语,都让他有种恐惧的感觉。
中元节的那道雷,更是彻底“劈”醒了李父!
不就是平庸了些嘛,不就是不能成为名臣名士嘛,至少他还好好的活着。
什么规矩体统,什么人伦纲常,他不再偏执、扭曲。
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身心俱疲的李父递交了辞呈,然后将家主的位子传给了长子,自己带着一个老仆去了京郊的祖坟,结草庐、着麻衣,修身养性、侍奉先祖!
这些都是后续的发展,在佟承嗣派人找到李父的时候,李父还没有彻底死心。
但,他也没有立时答应佟承嗣的要求。
佟承嗣开出来的条件确实诱人,可李父跟佟承嗣不同,佟承嗣无所顾忌,而李父还要脸。
至少在大义上,李父不想落人把柄。
而状告子女忤逆,父母难免会被人诟病不慈。
李父一时下不了这样的决心,更不用说向来柔顺的妻子竟也强势起来,叫嚣着,如果他再敢祸害闺女,她就跟他和离!
和离?她怎么敢有这样狂悖、放肆的想法?!
李父惊怒交加,而在满腔的怒意中,还夹杂着些许胆怯——老妻不像是说气话,而、而是真有和离的打算啊。
李父和妻子成亲三十多年,育有四个孩子,膝下还有一大群的孙子孙女,说是没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且李父重面子啊,他在外面鼓吹什么三从四德,结果自己的妻子却跟自己和离……李父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那些妒忌他的人,还不定怎么嘲笑他呢。
“泼妇!真是个泼妇!”面对愤怒的吴氏,李父先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