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为情报人员和前特种部队军官，余韵早就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

但很明显，今天这事情有点超过她的承受范围，让她无法彻底绷住。

不知为什么，凌霄总觉得余韵的心事和自己有关。

余韵努力地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

吃过饭后，在凌霄、秦红叶和宁晚星收拾餐桌时，她一如往日般和陆君影一起辅导红黎功课。

越是这样，凌霄心中越慌。

好容易熬到晚上十点，送走了又一批前往不死老王领地进行宣传攻势的轰炸机后，凌霄回了房间。

余韵站在窗边，眺望着领地内的万家灯火。

凌霄的不祥之感陡然提了上来。

余韵转过身，轻声问道：“你溜出去到底干了什么？！”

“我……”

“情况爷爷已经告诉了我一半，现在我想听你的那半部分。我不会像不懂事的小女孩一样拿分手威胁你，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实话。”

凌霄重重地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屠了一个自由天使营地的事情已经被舰队知道了。

想想也是，自己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舰队不知道才有鬼呢！

他将事情如实地讲了出来，包括自己死而复生在内。

余韵震惊地看着凌霄。

凌霄点点头，苦笑道：“你听到的都是真的，我……反正我还是那个我，虽然……虽然……”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下去。

余韵轻快地走过来，扑进了凌霄怀里：“以后不许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凌霄虽然点头，但实际心里却觉得不可能。

从来到这个废土世界起，自己每一天都在与危险相伴。

哪怕是在领地初具规模之后，也差点死在了不死老王的汽车炸弹上。

凌霄能做的，就是将危险尽可能地阻拦在防御墙之外。

“那个……小鱼，你会不会觉得我……我杀了那么多自由天使……”

“虽然一时间难以接受，但我相信你不会变成恶魔的。”

“嗯……”

凌霄答应得有些牵强。

齐林在死前曾说过，圣堂游侠是银色的恶魔。

而那天在自由天使基地内发生的事情让凌霄意识到，颂歌所蕴含的力量远非自己所想的那般。

余韵踮起脚尖，在凌霄唇上轻轻一吻：

“睡吧，夜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