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工人和过路者都送去医院了,其他人也已经疏散干净,麻烦你们把它处理一下。”
关于具体的肇事物品,他没有做出说明。事发中心深藏地下,人隔着那么远也看不见,两个年轻人见他也说不清楚,只能自行商量对策。
“六眼能看到吗?”夏油杰甩锅,五条悟接锅:“看不出来是什么,很普通啊,一块石头什么的……”
他猛然噤声,拉起夏油杰大步向下走:“所有人有多远撤多远!”
只剩下两个人,五条悟压低声音对好友道:“你诅咒了什么?”
“!”丸子头青年悚然而惊,推开他大步向地基深坑跑去。
“喂!杰你等等我啊?”白毛追上去想要一探究竟,向前跑了两步及时回忆起任务说明:“!有毒啊!你快点回来!”
夏油杰充耳不闻,两三步撑着钢管从脚手架上跳下去——地基作业层底竖立着一块晶莹闪烁的坚冰,内里雾气环绕,像是隔了一层纱。
确实有咒力反应存在!
会是什么味道呢,海盐还是樱花?
他满怀激动展开术式,小心翼翼揉了颗黑色丸子在手里想也不想把它塞进嘴咽下去,然后看着瞬间澄澈透明的冰块陷入失语。
弥漫着的毒雾散去,跳到一半五条悟第一时间察觉诅咒消失。等他站稳脚,又一次震惊到摘下墨镜揉眼睛:“这!你说得就是这个?琥珀一样的冰?”
可不是和琥珀一样?里面封着个人!
“麻烦你当做没见到她过好吗?”夏油杰这辈子跟五条悟说话也没这么尊重过,长长一串拉满的敬语吓得白毛屁滚尿流:“知!知道了!咱们马上想办法把这块冰弄回去让硝子看看。你冷静点,你冷静点哈!不管怎样,我都会想法子给你雇最贵的医生或者律师。”
丸子头青年没有回答,他只是蹒跚着向前又走了两步,伸手轻轻贴在这块封冻了百年的巨大冰块上。
冰块里的人栩栩如生,恍如昨日还并肩夜行,一转眼就安静闭着眼睛,躺在暗无天日的地底。如果不是为了打地基,如果地基没有设计到这个深度,她可能就此躺在无人知晓的黑暗中永绝天日。
“千岁?”冰块表面并非一片光滑,皴裂和破碎的纹路横亘其中。五条只需一眼就能够断定:“失血过多,被冻起来前恐怕就……”
四肢都有不同程度的异常扭曲,胸骨凹陷,这种伤势放到现在也没得救。
“……”夏油杰收回目光,抬手放出刚收服的咒灵球,看了一眼操纵咒灵的咒术师就和工具灵打了起来——谁想要一个变态啊!
他是有尝试着诅咒过源千岁,奈何全无回应。想来她必然不愿意自己以非人之资现世,倒是被憎恶怨恨的童磨冒出来,青年顿时觉得吃了这个咒灵的自己不干净了。
仗着术式对诅咒你绝对压制,夏油杰把咒灵童磨打得和旁边的河泥没有区别,转头一边擦手一边道:“她不会有事的,不是有过急冻-复苏试验的成功报告吗?”
“我觉得……”不太可能。
考虑到人身安全以及好友的精神状态,五条难得没把不中听的话放出来:“外面似乎停得有吊车。”
他想了想,撤掉帐刚要喊人,钻石般璀璨的冰晶在接触到阳光的瞬间轰然破碎倒塌,连同里面的人一起化作尘埃混在尘土与干硬的污泥中。
“啊!”连呼吸也不敢用力,更是难得心虚了一下,他看到好友疯了般冲入边缘锋利的冰碴堆里徒手翻找:“不要!”
双手尽是被冰晶划破的口子,最终只在冰块曾经呆过的地方找到了一块刀身破片。
湛蓝色的地肌,鲜红的刀刃,就像她本人,温柔似海、性烈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