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住杀人凶手为原主报仇是了结因果,难道还要不问缘由地连对方的一家子都接手?
绝无可能。
如果这是不善良,那就不必善良。
现实情况也是线索稀少地无从找起。
不知原主具体几号被绑,只有大致范围四月初。鉴于原主是第一个被绑者,期间也没有她保持清醒状态的记忆留下,那意味着案发时间从4月1日到4月9日不等。
第一案发现场可能位于英国以外,九天时间足以让凶手带着原主横渡英吉利海峡转移。
当下是十九世纪,科技远不够发达。哪怕人过留影,但遇上死无对证。凶手与被害者双双死亡,书面证据与原主随身物品全部被毁,试问怎么迅速查得明明白白?
倘若凶手没有猝死就能提供原主的来历,玛丽都准备好面对一切。谁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那就因时制宜,随机应变。
玛丽决定先在伦敦落脚发展,只要原主家人在找女儿总会有风声漏出,而她能占据主动先了解对方情况。必须承认时有意外,或许在掌握主动权查明之前就相互撞上,那也没什么大不了。
如果对方通情达理,又为原主失踪而寝食难安,那不妨相认。只当为原主尽最后一份善事,不让其亲人继续忧虑,然后各自安好地平和相处。
如果对方冷漠无情,只把原主当做某种工具利用,可她不可避免地被认出,无非多添几步处理而已。
人,总有弱点。
不论是普通家庭、乡绅地主、甚至是上至贵族王公,想要以合法手段让一个人不再制造麻烦,对她而言不是麻烦,其过程能视为无趣生活的调剂品。
因此,玛丽完全没有乔治安娜的纠结。
“别担忧,让一切顺其自然。”
玛丽安慰着乔治安娜,“谢谢你的关心,相信仁慈的上帝一定会有妥善安排。”
“我认同你的选择,明顿先生,有的事不必着急。”
华生与乔治安娜的看法不同,不是人人都家庭和睦,也不是每家都兄弟姐妹亲密无间。
以他为例,他的哥哥是酒鬼且嗜赌成瘾。这些年不知规劝了多少次,但兄弟之间每每以吵架告终,渐渐形同陌路。
那些童年温情在日复一日冲突中被消磨殆尽,而不得不面对长大后人是会变的现实。
华生以己度人,不希望朋友陷入家庭纠葛中。
“明顿先生,你不妨先在伦敦安定下来,伦敦也便于接触各类消息。假如报纸上有寻人启事,也能及时获得。等到确定具体情况再与对方联系,也未尝不好。”
玛丽点点头。至此,她的身份在两人面前过了明路。
坦诚部分记忆缺失即能解决不少问题,不必仓促编造来历,更是为应对乔治安娜的哥哥做铺垫。
是了,表明失忆,多半是由于对乔治安娜家族势力的考量。
如果第三位受害者只是普通工人,没有势力进行调查,那也就不必多此一言。
显然,乔治安娜所在的家庭不同。言谈中,她表明双亲去世,上有一位颇为照顾她的哥哥。
这样一位兄长必会深入调查清楚妹妹的绑架遭遇。他肯定不会放过查清凶手,同时也会查一查别的受害者。
哪怕两种调查程度不同,但难免一番询问与核实。
不如对其坦言部分记忆缺失,反而能顺水推舟做一些事。何况在棺材里被关久了,一点问题都没有才不合常理。
此举冒险吗?
玛丽承认有赌的成分,却也能是一个大好机会。一个顺利拥有合法可靠身份的机会。
接下来的路程,气氛与沉重丝毫无关。
玛丽有意引导询问两人社会风俗与人文历史,以而比对上辈子与此生世界的异同之处。
初步结论,各国发展比如政要人物有所差异,自然科学发展进度也有不同,但世界发展的总体趋势不变。
比如在她曾经生活的世界,东方花国是1750年开始工业革命,涌现出一批自然科学家。
其中东方著名博物学王尔文在1830年发表《物种演化论》。文学方面,后世评价十九世纪英伦最出名的女作家,哈莉·琼斯写了《柯南·道尔破案集》。
这个世界,花国与英国都是1760年前后开始工业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