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能说。
迈克罗夫特再也不会是罗曼夫人,那位已经死在了回国的归程上。死了就是死了,不该以任何形式诈尸出现。
玛丽率先开口,“我是马克·明顿。很荣幸认识您。尽管柏林大学有各式研究学者,但我还是第一次遇上一起围观屎壳郎推粪球的同好。请问怎么称呼?”
迈克罗夫特:重申一次,他没有成为动物学家的打算,请别给他按上奇怪的同好头衔。
如此想着,却并没有吝啬于报出姓名。和以往不同,这次终于是使用了真实姓名,“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
玛丽闻言,不由挑眉。
哇哦!听听,多么有意思!之前暗中给「罗曼夫人」备注代称m.h,谁想居然与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的首字母缩写重合了。
这算什么?
是她坐实了起名小天才的称号,还是无意掌握了某种感应秘法?
这一刻,玛丽更加怀疑眼前之人就是死遁的那位。
她似乎自然而然地说,“福尔摩斯先生,我觉得您有点眼熟,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
被认出来了?那也不奇怪。
迈克罗夫特从未小觑明顿先生的眼力,或许也有且仅有两人能认出他的伪装。
一个是歇洛克,一个就算是出生入死过的明顿先生。但让他承认是绝无可能承认的,于是就准备果断否定。
玛丽却抢先说到,“哦!我想起来了。应该是一个月前在英国使领馆门口远远见过您,您是在那里工作吧?”
迈克罗夫特:很好。分别再遇,这还学会抢答了。
居然敢编造在使领馆门口见过的桥段。如果真的见过,这人能忍着一直不找上门?这种说法,反正他不信。
的确,两人不可能在英国使领馆门口见过。
玛丽根本没去过英国驻德国柏林大使馆的那条街,但她习惯性地打听过柏林动态,其中也包括了外国使馆人员的名单。只是从没想到那么巧。
“是的,我从伦敦来。也许,您此前在使馆门口见过我吧。”
迈克罗夫特却顺水推舟地承认了,而且还追问,“您呢?是从纽约来的?各大报纸都刊登过的,鼎鼎有名的那位明顿先生?”
“让您见笑了,媒体传闻多有失真。其实我只是普通学生,这个学年来柏林做交换生。”
玛丽说得谦逊。忽然间又是神色恍然,她居然补了一句,“不过报纸之言也总有一二属实,我确实会想念亲爱的罗曼夫人。”
后面这一句着实突兀。
倘若是面对刚刚认识的陌生人,于情于理都不该添这一句。
迈克罗夫特面不改色,却不由自主地心头一跳,什么叫做‘亲爱的罗曼夫人’?
但不待人多想,玛丽立马道歉,“对不起,我失言了。很抱歉,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一些过去。”
说着,玛丽一脸诚恳的歉意,眉宇间竟然还掺杂了几丝忧伤。
像极了在极力克制因为失去罗曼夫人后的心痛,还要故作坚强地要维持住彬彬有礼的仪态。
谁忍心苛责一位失去恋人的绅士呢?
多么刻骨铭心的爱情,因为爱得深刻,当听闻一丝与过去有关的消息后就忍不住悲情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