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书房内。

达西听完了两人的来意,他非常想问「每天做地铁上下班的人那么多,就你有一双抓到银行金库打劫者的眼睛。·明顿,你的好奇心如此与众不同,而且还将它付诸实践,你怎么那么行呢!」

达西请注意,此处绝不是崇拜的语气。

“不论怎么样,大家相识一场。达西先生,我们岂能看你遭受飞来横祸弄丢一笔钱财。”

玛丽简明扼要地说完来龙去脉,银行被抢了金库会不会将损失转嫁到用户身上,简直是小孩子都知道回答的。

“也是为了维护更多人不平白受灾,既然发现了问题就要勇于解决它。想来,您这般的绅士会愿意伸出援手,在所剩不多的时间内引荐一位法国ab银行可靠的管理者,告之其不幸的事情将要发生。”

达西的腹诽之言终是没能出口,而且他沉默了十秒也无法做到果断拒绝,因为他的确存了一笔钱在法国ab银行。

真的不多,也就五百英镑。去年银行开业之日收到邀请函后象征性地开户存款,只当做是支持一下银行业务。

五百英镑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本世纪·拯救地下金库被劫的超级英雄之一」称号吗?

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如果今天找不到他,明顿先生以其四个月就能在大英博物馆混得风生水起的本领,一定能成功地下午歇市前坐在法国ab银行行长室里喝下午茶。

找他,就是为了更省时更省力。

问题在于,他乐意被冠上那种奇奇怪怪的称号吗?!

接下来怎么办?

或许,把定时炸弹移交给应该处理它的人,自己两手空空时就能轻松不少。

“这不是真的!”

8月25日,上午十点,法国ab银行行长办公室爆发出大声喊叫。

今天,阿贝尔原本只想来银行里转一圈就走,他已经包下了游轮准备午饭后直接从伦敦港出发回法国。

连休日近在眼前,圣特罗佩的沙滩与阳光正在向他招手。对于五十岁的中老年来说,一望无际的碧波大海,不论从哪个角度都比雾气弥漫的伦敦好上无数倍。

万万没有想到会有忽而上门的访客。如果不是需要维护好关系的潜在大客户,他真想让秘书将会面延迟到下周二。

还能怎么办,只能将人邀请进来。岂能料到一贯自诩彬彬有礼绅士风度的英国人,居然一落座就开门见山扔出重磅炸弹。

“不,这太荒谬了,怎么可能有人敢挖银行的墙角。”

阿贝尔行长下意识否认,哪怕他听到了下水道尽头的盗洞,但仍旧摇着头。

这种过于离奇的作案方式,像是一则可笑的冷笑话。

乍一听消息,阿贝尔的齐肩头发在不可置信地摇头中变得非常凌乱。他就像一只暴躁的老狮子,不断地在房里来来回回踱步。

再看向座椅上的三个人居然还能四平八稳地坐着。

如果不是达西与其带来的朋友,他真想要怒吼,或是挥挥手将胡言乱语之辈赶出去。

玛丽言简意赅地表明了事情原委,面不改色地看着阿贝尔行长的焦躁式否认行为。

总有些人会在面临突发危机时,下意识否认其真实性。清醒点的很快接受现实,糊涂点的只能在事后后悔如果当初为什么没有及时补救。

反正不是她开的银行,也没在此储蓄一枚便士。地下金库要被抢了,谁着急也轮不到她着急。

如此一来,玛丽不紧不慢地又抛出一份证据。“请看,这些粉末正是从地下金库外墙砖块上刮下来的。我想金库砖墙是特别烧制的,以求达到其牢不可破的特性,您不妨找懂行的比对。”

玛丽将小纸袋放到桌上,在阿贝尔将取未取时,复又伸手按住了纸袋。

“对了,请容我提醒。墙体很快就要被凿穿,盗窃行动就在明后两天。如果走漏风声让他们逃走了,也许您永远查不清是否有内鬼存在。试想一下,一个能联通外人凿开金库的内鬼,说不准什么时候瞄准您的办公室呢?”

盗洞已经凿了,打劫行动的成败在此一搏。当下,打劫团伙的警惕心并不算太高,也是他们对于暗度陈仓的计划太有信心。

如果此次不能一举擒获,后果如何真不太好说。总之1869年欧洲倒霉蛋的排行榜上,法国ab银行伦敦分行是板上钉钉地榜上有名了。

深呼吸,再呼吸。

阿贝尔还是找回了理智,真凭实据摆在面前,如果视而不见,最终损失惨重的必然会是他。

“时间紧迫,不必找人化验比对了。去年施工时,我也去过现场,对于这些黑红色砖墙粉末尚有印象。如无意外,整个伦敦只有我行一家地下金库率先使用了这种新的特制墙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