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吧,天亮后还有得忙。”
玛丽起身准备回主卧,正要随手帮迈克罗夫特关上侧卧方面,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床底的「大红帽」扮成老妇人的女士皮鞋。
两人同住一个套间各有盥洗室,没有将皮鞋脱在门口,而到在卧室里才换拖鞋。
即便如此,玛丽非常清楚露出破绽的可能性直线上升,却是她心甘情愿的主动邀请。
这样做是出于两人安全的考虑。
不,其实也不仅仅出于这个原因。
玛丽神色不明,松开了门把手,一步一步又走回软椅边。
弯..腰,靠近迈克罗夫特,贴在他的耳边以仅有两人可知的声音问:“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现在您能不能说句实话,您为什么会来参加这次的联欢活动?”
这不是多此一问吗?
答案太简单了。两人心知肚明,因为「大红帽」与「小灰狼」想要见一见对方,确定对方的身份。
迈克罗夫特却敏锐察觉到这个问题别有所图。
关键就是称谓上,明顿先生没有心照不宣地称呼他的化名,而是将大红帽的真实身份点出来了。
为什么呢?
迈克罗夫特隐隐觉得其中藏着了点什么,但暂时没有头绪。
不过,他可以如实回答。“明顿先生,我非常喜欢您送的配图绘画。为此,我来了。希望让两人一起欢度假期成为「大红帽」给「小灰狼」的回礼,可惜我们的古堡之旅并不轻松。”
玛丽笑了,“福尔摩斯先生,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您是将「大红帽」当做回礼,主动送给「小灰狼」了。您不担心吗?童话里,狼是要把红帽子吃掉的。”
这句话描述的不够准确。
应该是将坦白大红帽的身份当做回礼,让小灰狼开心一下。
然而,那不重要了。
关键点变了,要关注的是「吃掉」一词?怎么吃?
床头柜上,煤油灯忽明忽暗。
七月夜晚,风仿佛失踪了。空气倏然安静,也多了一丝热浪。
迈克罗夫特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明顿先生。
逆光中,他竟然看不清这张脸的神色,只能肯定对方目光灼灼。
下一刻,玛丽却退后两步,“谢谢,我认为这个回礼不错,您为我创造的愉悦值正在飙升中。”
然后呢?
玛丽没有再多言离开了侧卧,暂时没有去管迈克罗夫特今夜是否能入眠。
回到主卧,透过窗户抬头望向天上的月亮。
一分钟后,打开了从行李里取出一只棕色玻璃药瓶。
这中药自配出来后,用的次数屈指可数。按天数与身体情况估量,如果在古堡逗留超过三天,它也许会用得上。
凡事都是有代价的,精密的伪装也一样。
玛丽没有将药瓶放到隐蔽处,不似以往滴水不漏地遮掩,而是打开了卧室门,将药瓶放到了客厅花瓶边上。
——似乎是粗心大意忘记收好它的模样。
是时候了。
让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猜测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