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一本正经地再开口,“比如一大早从床..上醒来,的确不能叫错了枕边人的名字。如您所愿,这是一个发生在两个大活人之间例子,对吗?”
迈克罗夫特:!
说清楚,什么叫做如他所愿?
请上帝作证还他清白,起码这一刻他真的没有想在床..上滚来滚去,只是非常单纯地想要在告白场合叫对称呼而已。
撑住。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镇定,否则换来的就是变本加厉地被调戏。
“明顿先生,您总能坦然诉说各类场景。“
迈克罗夫特直接跳过了令人浮想联翩的举例环节,“话到这里,您能给我一个诚实的答案吗?您是玛丽,对吗?“
玛丽仍旧没有立刻回答,“福尔摩斯先生,您有提问的权利,我也有不说的权利。但,我可以给您一次机会。我曾经承认无条件答应您一件事,您要那个机会用在这里吗?”
有诈!
迈克罗夫特当时想要确保福尔摩斯不屈居人下的姿势,而今不必再想性别问题,乍一看用掉这个条件也无碍。但,他总觉得有坑。
玛丽不甚在意,“您可以选也可以不选,我不勉强您,正如您也不能勉强我是否回答。”
“好,我使用那个条件。”
迈克罗夫特果断选择,至于明顿先生的承诺,以后他还能制造机会再搞一个。
玛丽也爽快,没有再使用迂回话术。“恭喜您,猜对了。”
然后呢?
迈克罗夫特极力想要克制,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太好了,他判断正确,也获得了亲口承认“玛丽,是了,玛丽。这真是动人悦耳的名字,一听就很适合您。”
“得了吧,福尔摩斯先生,夸人总得讲基本法。您大可不必为猜到名字而丧失理智得愉悦。”
玛丽摇摇头,“玛丽,是一个大众化的名字,它的含义也好给人的印象也好,多数是我的反面。有的时候,一个人的名字只不过是起名者的美好愿望而已。”
至于拥有这个姓名会否人如其名,那是非常复杂的问题。
“ok,不谈姓名,继续艾伦家堂兄弟两人的死亡话题。”
迈克罗夫特非常配合,一秒切换了思维,仿佛刚刚差点控制不住要傻笑的人不是他。
“配电室失火,留下了两具认不住出脸的尸体。如果卢克偷天换日逃走,问题在于他是和同事韦特一起逃了吗?不论是与不是,代替他的死者又是谁?”
是认识的人吗?
还是随意先杀了一个流浪汉去冒充?
要搞清楚这些问题,将调查的关注点转回郊外电报站。一个人要杀人,又要借旁人的尸体假死逃脱,或多或少都会留下痕迹。
卢克的家里没有线索,会不会在电报世界里有线索。比如罗马尼亚语的影子纸片,在现实里找不到他与东南欧人的联系,会不会是电报上认识的?
ppp电报站内的同事们没有察觉到卢克有异常,但卢克负责的几条电报线路的上下家呢?
既然熟练电报从业者可以听音识人,那么卢克的下家接报员是否有洞察其情绪变化?卢克的上家发报员是否提供做了作案帮助?
因为火灾,ppp电报站被烧了一半,近半年的电报通讯内容都被烧了。
要查清卢克近几个月都收发过哪些电报,必须向他所负责线路的上下家不同电报公司询问。
如此一来,检查量着实很大。
更需要其他电报站愿意交出记录,但是不得不查。
九月七日,19:45。
迈克罗夫特和玛丽向一共十五个电报站发出协查请求,请他们给出近半年的电报记录。今夜暂时得不到回复。
两人抓紧时间吃了晚饭。
刚刚放下刀叉,一封回电却送到了蓓尔美尔街。
是从珍妮弗老家发来的。
今天下午,因为迟迟没等到珍妮弗回伦敦处理丈夫的丧事,是往英格兰南部小镇又发了一封催促电报。
这次回电来得快:「五日下午接号丧,珍妮弗已于六日早七点出发,应于六日晚抵达伦敦。同行,一女仆,一车夫,三人是否出了意外?」
事前叮嘱了雅克家的仆从转告,只要珍妮弗回到伦敦的家,让她立刻苏格兰场或者蓓尔美尔街。
现在,比电报上的预定珍妮弗抵达时间晚了整整一天,她仍旧没有出现,人在哪里?可以确定女仆与车夫也肯定是一起失踪,否则会向珍妮弗老家报信。
迈克罗夫特和玛丽得到这个消息,立刻赶往苏格兰场电报室。
向东萨塞克斯、肯特郡的巡查队发出协查请求,沿着珍妮弗原定回程路线寻找其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