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想早点吃上午饭的话。”柯根不为所动,“希望你们能记住,在荒野上,想要填饱肚子是需要运气的,动作快点的话,我们应该能捕到足够我们吃的鳟鱼。”
“如果不够的话,”奥兹谨慎地问,“我们该吃什么?”
柯根笑了起来,他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光,眼尾堆叠的皱纹让他看起来实在称不上友善。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饿着的,”他轻描淡写地说,“不管怎么说,总能找到一些虫子之类的东西。”
旅游团的成员:“………………”
……
“除了不够新鲜食物会迅速腐烂,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叶槭流半跪在行李边翻找钓鱼用具,询问旁边的布莱克。
离开露营地,他们的车逐渐驶入了空气冷清的森林,两旁的森林也越来越高大,满天都是漫漫飘飞的秋叶,厚厚的苔藓覆盖着森林的地面,散发出微苦的草木气息。
沿着道路又开了十几分钟,小路上的车辙终于彻底消失,道路本身的痕迹也越来越浅,像是荒废了很长一段时间,周围的树木向着小路挤压过来,树枝时不时打在玻璃上,继续向前开变得越来越有挑战性。
接下来的路就不适合继续开车了,叶槭流顺势停了车,把二手车变成卡牌放上桌面,和布莱克开始徒步前进。
两个小时后,他们很快来到了一处水流湍急的河流边,开始为午饭做准备。
“有的!”布莱克在河岸边扒拉出了一小块空地,正在用爪子搭建营火,闻言抬起头,回答道,“最好不要在荒原上使用冬以外的特性,我们对于空气的细微变化很敏感,很多异种都擅长通过收集空气的微粒来感知外界,就算是一点小动静,对我们来说都是非常剧烈的变化。”
也就是说我不能靠着开门赶路了,这比食物无法保存更麻烦啊……某种程度上,这种变化可以理解为死亡的过程,生物死后的变化会被加快,导致现代科技的力量基本被排斥在外,死亡的概念在爱尔兰的荒原上真是无处不在……叶槭流微微皱眉,对于爱尔兰自然环境的严苛程度有了新的认识。
他找出钓鱼用具,组装成飞钓杆,系好合适的鱼钩,换上涉水靴,便拎着飞钓杆走进冰冷激荡的河水,找了一处合适的位置,带上墨镜,抽出飞钓杆,望向眼前的河流。
爱尔兰溪流遍布,很适合形形色色的钓鱼爱好者,叶槭流不能算得上是其中一员,不过这不代表他对于钓鱼没有了解。
因为食物容易腐烂,普通的钓鱼方式在爱尔兰并不适用,更常见的是一种被称为“飞钓”的钓鱼方法,这种钓鱼方法不需要诱饵,主要靠挥杆技术和鱼线本身的重量将线打出去,再慢慢回收鱼线,让鱼钩在水流中漂移,模拟鱼饵在水中活动,从而吸引鱼群上钩。
阿维兰就很擅长这种钓鱼方式,钓鱼是他众多爱好中最喜爱的那一项,以前他们一起喝酒聊天时,他就经常会说一些钓鱼的技巧,包括怎么选择地点,怎么根据地形、水流和风向选择时机,怎么抛出完美的飞线,以及提线、放线、收线、溜鱼之类的关键,听得叶槭流时常惊恐地觉得,他是真的想要教会他们。
虽然以前叶槭流觉得听了也用不到,但他的记忆力一直很好,听得多了也就不知不觉记下了,差的就是一点实践的机会。
没想到当时随便一听的东西现在还能用上,要是看到这一幕,阿维兰估计会很开心吧,起码他还是教会了一个人的……叶槭流无声想着,嘴角细微地勾了勾。
他拉出数米长的鱼线,挥动飞钓杆,鱼线在空中抛出完美的开放环,飞向遥远的水面。
数据视野里,风向,水流的速度,抛竿的角度,周围树木的空间……一系列数据全部悬浮在叶槭流眼前的景色中,方便他进行精准调整,也为他省略了大量练习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