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流明找到虫蛀的木牌时, 已经有七八个人在等着了。

迟夕看到殷流明,高兴地挥手:“殷哥!这边!”

殷流明笑了笑:“我又是最后一个?”

“还有人来呢。”

后来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玩家,一共十几个人。

等最后一个玩家到齐,从树林间走来一个提着灯笼的人。

这人皱纹堆满脸, 肤色一看就饱经风霜,鹰目勾鼻、眼窝深陷, 不知道是哪国人,只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粗布衣服, 看到十几个玩家,慢吞吞地挨个打量一遍, 最后挤出一丝笑容:“这次这么多啊?”

听起来像感叹屠宰场的肉货, 令人不寒而粟。

“跟我来吧, 年轻人们。”那人晃了晃手里的灯笼, 和蔼地道, “咱们这里天黑得早,树林里又有野兽,千万要小心。”

确实,明明才刚到下午,天空却是深沉的墨黑色, 好像傍晚, 又好像随时都会下暴雨。

树林幽暗深邃,隐约有些不知道是野兽还是风吹树叶的声音,惊起人一身鸡皮疙瘩。

迟夕搓了搓胳膊,小声问殷流明:“殷哥, 这里好冷。”

殷流明点点头。

确实,他穿着厚外套,依然觉得冰冷刺骨。

——如果到了梦境里依然这么冷,他晚上睡觉就得在睡衣里贴暖宝宝了。

前面有个个子很高的青年回过头,很自来熟地接话:“你们也这么觉得?哎我没带厚衣服来啊,这是在北极还是南极啊?这位兄弟,你背这么大背包,里面有厚衣服不?能借我穿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