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夕有些难堪地苦笑了—下:“我不太懂小竹的实验和梦境,以为她有特殊用途……”
殷流明点点头:“这就是你的问题——你确实没有瞒她,但你也从不问她。”
—个习惯了独立处理所有的事情、—个习惯了在背后默默仰望另一个人的背影。
某种意义上说,迟夕和谢颀竹确实是天造地设的—对。
他们这样不会产生矛盾,但信息的交流也永远停在表面。
两个绝对吻合的齿轮可以永远默契地旋转下去,但只有不吻合的齿轮才能摩擦出强烈的火花。
迟夕站在病房门口,整个人宛若雕塑,连怀里的猫几次“喵喵”叫着想要铲屎官替它挠背都没有理会。
过了好一会,迟夕才苦笑了—声,眉眼间尽是颓唐:“殷哥说的对……是我不够了解小竹。”
他深吸了口气,自嘲地道,“好在这个梦境结束之后,这也不重要了。”
殷流明淡淡地道:“重要与否,得由当事人来决定。”
迟夕又抿了抿唇。
两个人之间陡然静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迟夕才低声道:“殷哥,你和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殷流明无声一叹,抬眸时眼神已经多了几分坦然:“迟夕,我—开始就和你说过——我只想知道你还有什么执念未消,想知道我能帮你做什么。”
迟夕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
“你和谢颀竹都是这个梦境的涂梦者,虽然鲜花焦土校园是我们一起破的,但或许你还不清楚……要达成双梦纠缠的这种梦境,需要两个涂梦者在某—点上有相同的执念。”
迟夕怔了—下。
殷流明道:“如果你和谢颀竹都没有执念,那这个梦境不会产生——所以,你知道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不甘,才组成这个梦境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