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知道知知就是自己小时候的小名,但毕竟很久没有人这么喊过她了,回来之后,所有人都叫她知知,一切都让她觉得很陌生,也很不安。

岑太傅见女儿如此坚持,说话还条理分明,心中不由得微微讶异。

他原以为知知从小吃了那么多苦,又是当乞儿又是当丫鬟,最后还被强占成为通房,被迫成为外室,很可能是个唯唯诺诺、没有主见与原则的小姑娘。

没想到小姑娘看起来虽然是胆小娇弱了些,却很有自己的原则,甚至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就算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太子太傅,舅舅是丞相,她也没有过于害怕或过于卑微,什么想法都不敢说。

岑太傅目光复杂的看着女儿。

温斯年沉吟片刻,道:“那,留下娆字,就叫温娆可好?如此一来,我们可以叫你知知,也能喊你娆儿或阿娆,你觉得如何?”

云娆稍做思量,很快地点头笑道:“好,以后我就叫温娆。”

岑太傅问:“还有吗?知知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有,”云娆说,“第三,我想见岑夫人。”

岑太傅沉默了下,似在斟酌用词:“你娘她……自从你被掳走之后,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就有点神智不清,前几年我们以为找到了你,结果那个姑娘并不是你,在那之后,她的病就又重更了,一直将岑时卿当成你。”

岑太傅语气沉重:“我会安排你们见面,只是我怕你会难过。”

难过吗?

云娆想了下,居然觉得自己一点也不难过。

大概是因为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关系,她心理早就做好最糟糕、最失望的准备。

她甚至想过,小时候那些倍受宠爱的片段,不过是她太痛苦而产生的幻想,她的家人就是那么狠心,从小就不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