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娆刚才哭过,妆容有些花,好在岑煊细心地叫人打来热水,伺候她洗漱,重新上妆,就连衣裳都换过新的。

这衣裳自然不是岑时卿的,在认回云娆不久,岑煊便早已让人准备好几套衣裳,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仪容都已打理好,若不细看,很难发现她不久前才哭过。

云娆越与兄长接触,越发现他其实是个外冷内热之人,不由得抿偷笑了下,答非所问地揶揄:“阿兄如此细心体贴,阿钰以后可有福了。”

岑煊见她还有心情开玩笑,黑眸微凝,低沉的嗓音不自觉地放柔:“可还要去见岑时卿?”

云娆见他不理会自己的取笑,不禁觉得有些无趣,点头道:“要。”

直到岑煊转身,准备带她去见岑时卿,云娆这才发现阿兄的耳根微微泛红。

她突然觉得,自己或许该帮阿兄一把才对。

-

岑时卿的情况比她想象中还要差。

岑家虽然没有虐待她,也没有亏待她,但她到底从小没有受过苦,骤然遭逢这种打击,从盛气凌人的千金小姐变成动弹不得的活死人,明显整个人都陷入绝望的深渊之中,一心只想求死。

每日用膳,奴仆喂她时,她都不愿张嘴,如今已双颊明显消瘦下去,气色更是跟从前不能比。

见到云娆时,目光时而怨毒,时而害怕,但更多的,是愤恨不甘。

她呜呜咽咽的张着嘴,像是恨不得扑向云娆,将她拆吃入腹一般。

云娆并没有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