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地盔甲散发令人作呕的恶臭,满是空洞的甲板上滴答着绿色的脓液,伊莱登恶寒不已,小心翼翼地避开,生怕被溅到。
“说吧,尖耳朵东西,你、你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我、我的毛发在氏、氏族里是最深的,别、别想欺骗我,狡诈的东西。”
见到赫默呈上的礼物,克鲁克沙克很满意,抬起鼠头以胜利者地姿态俯视来人。
“实不相瞒,伟大的斯卡文大军阀。我和我的舰队是来劫掠愚蠢的巴托尼亚人的,您脚边的这些金子就是出自他们的宫廷。”赫默叹息着说,“实在是太可惜了,我们只抢来了这么点献给您。”
“因为我的军队和巴托尼亚人在他们的城堡内庭发生过大战,没能攻下他们的金库。不信,您可以派人去看看我的舰队,上面有许多都是伤兵。”
克鲁克沙克咧了咧嘴,思考着赫默的话,而后真的派手下去看了看,情况果真如赫默所说,他们舰船上尽是些残兵。
“巴托尼亚人占据着富裕的土地,他们有许多金子,大军阀,单凭我的力量无法抢到那些金子,但或许我们可以联合。”赫默抚摸着桌面上的烛台,湖蓝的瞳孔被火光映照成古铜色。
“为什么,要和、和你们这些、讨人厌的尖耳朵、联合?我可以、杀掉你们,把你们的皮拔下来,装饰船舱。”
“我听、听说过你。你背、背叛了蚀啮氏族。”
克鲁克沙克忽然变了态度,怒视赫默。
周围的鼠辈们叽叽喳喳地举着武器围了上来。
伊莱登见气氛不对,握住了法杖积蓄魔力,准备鱼死网破。
鼠人军阀举起手枪,对准了赫默的头,后者冷笑,一踢开脚边宝箱里的表面金子,露出里面黝黑的火药。
他手中的蜡烛火焰的尖端就距离火药不到几寸距离。
克鲁克沙克大惊失色,与此同时整个船上的鼠辈发出惊恐的尖叫。
“不瞒阁下,所有箱子里都装满了火药。”赫默的笑容在克鲁克沙克眼里异常地可怖。
“如果我手中的烛火不小心掉进去了我们都得葬身鱼腹。现在,军阀阁下头脑清醒些了吗?要成堆的金子,还是去见大角鼠?”
“放开!放开!”克鲁克沙克虽然莽,却不傻,而且对自己性命极为爱惜。
鼠人和恐惧之间的关系很奇怪。一方面他们怂的要命,只会为了丰厚的报酬或不被上级杀掉去冒险参战,大多数老鼠一见形势不妙拔腿就跑。另一方面他们又莽的飞起,在涉及到利益的赌局中他们极为大胆,如果你跟鼠人玩俄罗斯轮盘赌——枪里有五枚子弹那种——并且奖励稍微高那么一点点,他们会抢着朝自己脑袋开枪。
赫默深刻地明白他们性格中的劣根性,所以才敢以利害威逼克鲁克沙克同意自己的联合计划。
“联合、联合。我们联合。”克鲁克沙克面色入图,慌忙答应。
生命面前,就算是赫默要他手中的枪,克鲁克沙克都会毫不犹豫地递过去。
事实上,赫默也真就要求了这一点。
蜡烛这玩意,太容易失控,赫默手心止不住地冒汗,他干脆要来克鲁克沙克的手枪控局。
见蜡烛被丢入了海里,鼠人们悬在一线的心终于松了下来,可是看见赫默握着枪的扳机,枪口对准了箱子里的火药寸刻不离,顿时又坐立不安。
可赫默却像是丝毫意识不到自己一个走火究竟会引发什么后果,微笑地对克鲁克沙克道,“很好,看起来我们达成共识了。”
“那现在,大军阀就可以在海岸登录军队了,让我们一起愉快地劫掠巴托尼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