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却随意地高坐龙椅之上,支着下巴看他,看起来不急不慌的模样。
她倒想听听,这人究竟如何为自己泼脏水。
“媚娘一介女流,两朝为妃的不忠之人,竟能执掌朝廷中枢,凌驾于我等勤勉功名之上,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此一来,江山便要大乱,百姓便要遭殃,大唐盛世便要毁于一旦!”
“这……”台下一时嗡乱起来,大臣们窃窃私语,心中自是不服媚娘,但是抬头看一眼手中拿着圣旨的胡禄,激昂的情绪又压制了下去。
女子做皇帝,在他们看来当然是笑话,可李治的决定,谁若违抗,也都没有好果子吃。
轻则扒掉官服赶回老家,重了……怕是项上人头不保,杀鸡儆猴以正视听也有可能。
媚娘眸色清淡,唇边的笑意却又加深了几分。
她看着台下已然惶恐不安 * 的众大臣,虚抬了抬手,暗示大家安静。
随即温和说道:“上官仪,你那血月邪说可有什么证据?”
“有昨日亥时血月为证!”上官仪挺胸说道。
“哦……”媚娘拉长了音,忽然展颜一笑,又问:“那朕是煞星一事,又有什么证据?”
“嘉涂和尚弥留之际告诉臣的,还留了一条血月帕子,那帕子众人都见到了……”说到这儿,上官仪忽然顿住了。
连他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帕子上是画了血月,可是没写煞星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