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所述,他若要在朝堂上有一番作为,至关紧要之事便是取了这暴君的性命,换一明君坐那皇位。

思及此,他却又忍不住想:倘使这暴君并未经历过苦难,而是一帆风顺地作为太子继承皇位,是否便能成为一代明君?

这个假设恐怕不成立。

世间上,经历过苦难之人不知凡几,但其中作奸犯科者乃是少数。

绝大多数人无论经历过如何悲惨之事,皆会向阳而生。

故而,这丛霁之所以会成为暴君,十之八/九是由于其骨子里流淌着暴虐的血液。

片晌后,暴君并未因他而发冷,反是他因暴君而发烫了。

为了尽量让自己离暴君远些,他急欲将放于自己与暴君身体中间的双手抽出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已发麻了,他努力地动了动指尖,却不慎触及了那物,登时指尖烫得近乎要融化了。

他陡然一怔,霎时心如擂鼓。

尚未将自己的心脏安顿好,他猝然见得暴君掀开了眼帘来。

他被暴君注视着,手足无措,继而闻得暴君疑惑地道:“你不是不愿礼尚往来么?”

并非礼尚往来,我只是一时不慎。他紧张得连指尖都发颤了,以致于每一字俱是歪歪斜斜。

丛霁抬手覆上温祈发红的面颊:“你既不愿礼尚往来,为何害羞?”

温祈解释道:并非害羞,而是窘态。

“原来如此。”丛霁并未再追问,复又阖上了双目。

温祈却是不由自主地在脑中勾勒出了那物的形状与尺寸,显然,他上回的结论是正确的,他若侍寝,必定命丧当场。

约莫一盏茶后,他身上已无半点海水了,他望向不远处的水池,生出无限渴望。

随着光阴的流逝,他的身体愈发干燥,似乎将要龟裂了。